白老爹带着胡大夫赶到的时候李媛媛已经发起了高热,白瑾看在她的身边,白母因为不能太过劳累就回房休息了,白昊因为避嫌就一直在堂屋待着,只有白瑾就守在她的身边。
“爹,胡大夫,她发热了。”白瑾指着床上的李媛媛。
“这不是李木匠家的闺女吗,她咋在你家里啊,不是嫁去镇上了吗?”胡大夫脸上带着震惊,毕竟李木匠和老白家的那点儿事桃源村可是传的人尽皆知,这场面多少有点怪异啊。
“胡大夫,你先给看看吧。”白老爹摆摆手,意思就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爹,李木匠呢?”白瑾低声询问,她压根就没看到后面有人。
“别提了,家里根本就没人,也不知道是上哪去赌了。”白老爹提起这个就生气,那李木匠是有点钱就去赌,今天下这么大的雨都不在家里,闺女回村他都不知道。
“哎呀,这孩子是怎么回事啊,一身的伤。”胡大夫给李媛媛把脉的时候瞧见了她手腕上的痕迹,再加上她脸上的,明显就是遭人打了。
提起这个,白瑾觉得这时候有必要说一下了,毕竟现在是在看病:“胡大夫,前些日子我见着她的时候她身上就有这些伤了,人看上去也很是憔悴。”
“前些日子?”白老爹疑惑,闺女啥时候跟李家女儿见面了。
白瑾点点头:“就那天送香酥饼去春香家的时候碰着了。”
“情况不好啊,她身上新伤旧伤估计不老少,还淋了大雨,现在最重要的是她已经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胡大夫语重心长,看着李媛媛带了不少同情。
白瑾和白老爹神色复杂,殊不知白昊就在门口听着。
他双手握成拳头,似乎是想发泄,最后还是无力的放下,喃喃自语道:“这就是你想要的生活吗……”
……
天色渐暗,大雨也已经停了,李木匠喜滋滋地出现在村口,手里还提着两坛酒。
“哟,这不是李叔吗,今天是在哪发了财啊,这么高兴?”一个神色猥琐,满脸轻浮的男人见到李木匠就上前打这招呼。
这人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二流子,儿时死了父母,吃百家饭长大的,可这些年却净干些偷鸡摸狗,调戏良家妇女的事儿,惹得人人都嫌,他也是跟李木匠臭味相投,俩人都差不多德行,自然就混到了一块儿。
“三贵啊,我跟你说,兰桂坊今个真是,啧啧啧,猜猜我赚了多少。”李木匠故作神秘。
“多少?”张三贵十分好奇,看这老头子今天这样,怕是赢了不少。
李木匠比出三根手指头:“这个数,嘿嘿嘿,不错吧。”
“今天手气这么好,李叔你发达了可别忘了我啊。”三两,这老头子今天手气还真是好,这么多钱,够他吃喝玩乐好一阵了。
“去去去,老子的钱你还敢想,滚一边子去。”提到这个李木匠就不装了,自己好不容易赢一把,这小子还敢来攀关系,他又不是自己的什么人。
说着说着李木匠就往家的路上走,看都不看李三贵一眼。
“我呸,老不死的东西,装什么装,不就是卖女儿换的本钱嘛。”张三贵狠狠吐了一口唾沫,满脸的鄙夷之色。
也是刚到家门口,李木匠就被邻居喊住了:“李老头,老白家的找你呢,下大雨的时候来的,看样子很急。”
“老白家的?”李木匠皱了一下眉头,这一年来他们可都是没什么交集啊,难道那一家子还不死心惦记着她闺女,不可能,想都别想,现在好不容易没个月能拿个二两银子,老白家是又想来坏事儿。
他眼珠子一转,满脸的不屑:“切,他们家找我干啥,还不就是他那儿子惦记着我闺女,自己跟外头的女人瞎搞还想赖着我闺女,让他们滚一边去吧,老子才不上他们家里,晦气。”
邻居听了直摇头,这老头子还在那瞎编瞎演呢,反正他该说的都说了,也不关他们家的事儿。
白家,李媛媛已经醒了过来,白瑾给她端了一碗药,是胡大夫开的,安胎用的。
“三娘,麻烦你们了,这是药钱,我这就走。”说着李媛媛就想起身,但她一点力气都没有,撑着起来马上就又要倒下。
白瑾眼疾手快的扶住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想要了吗?好好躺着吧,又没赶你走,等你爹来接你吧。”
提到孩子,李媛媛眼中唰地就流下了两行泪,她散着头发,苍白的笑脸,整个人显得更加脆弱:“呵呵呵,孩子,我真是自作孽。”
白瑾皱眉,她不想与这个女人多说话:“你把药先喝了吧。”
“三娘,你知道吗,他日日都打骂我,还养了外室,他爹娘也看不上我,日日搓磨,我也只是表面嫁的好而已,实际上什么都不是,连条狗都不如,现在还有了身孕,我连死都不能。”李媛媛自顾自地说起话来,也不管白瑾听没听。
“我爹也不管我,他只要拿钱就行了,当初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