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沈家寨时,春日柳絮漫天,常常会粘在衣裙上,回到屋内总要寻东西将它细细粘下,效果却微乎其微。”
“后来大祭司砍完了整个寨中的柳树,春日便没有柳絮了。”
赵嬷嬷听到这话倒是笑了:“六小姐融会贯通,可是有大智慧呢。”
江文瑛侧头,眸光落在她身上,像是第一次打量这个女儿。
突然,她抬起揉了揉她的发顶。
少女青丝乌黑细软,如上好的绸缎在手中滑过。
“钰儿是想告诉娘亲,这柳絮便如大房,追查无用,不如将树砍去。”
沈钰缓缓摇头,笑了笑:“爹爹和娘亲砍不了,因为爷爷才是那个种树人。”
江文瑛心头微动,像是忽然被人打通任督二脉。
她瞧着沈钰,眼底愈发的惊喜。
钰儿怎会如此通透聪明。
沈钰条理分明道:“无论娘亲怎么解释,如今都是理亏,不如效仿外祖母,舍肉套狼,库房里那些先不追究,但接下来的银子要全部送到松雪堂去。”
赵嬷嬷道:“可老爷子已经不管中公之事多年。”
“总会管的。”沈钰眼帘半掀,略微沉吟:“清明即将来临,若是娘亲病了,总要有人将这件事接下去。”
“但娘亲不能真的病,得是邪祟作乱,吓得心神不宁。”
“如此一来,大伯即使是大夫也无法看诊,爷爷老了不信鬼神之说,却会带着对先辈的敬畏,亲自监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