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时是半夜一点钟,口腔中残余的酒味和轻微的恶心感一阵阵的刺激着胃部,你不适的伸胳膊在床头摸索,把灯打开。
房间骤亮,乍然的光让你情不自禁的眯了一下眼,然后逐渐清醒过来。
是自己的卧室啊……
身上的衣服很绅士的只脱了外套,被子盖的严严实实,床头柜上还很贴心的放着装着热水的保温杯,你拿起来咕噜咕噜一口喝掉,在捧着空杯子愣了两秒钟后,决定再去倒些水喝。
恶心感虽然已经被刚才喝下的水去除了不少,但还是渴的受不了。
将最后一只咒灵捏碎在手中,与哀鸣声相悖的是五条悟堪称冷漠的神情。
夜色已深,伊地知等在车内驾驶座上,他打开车门,跨坐进去,然后半靠在关上的车门边,露出厌烦疲倦的神态。
“叫他们来清理痕迹。”
“明白。”
汽车发动,墨镜遮挡了后座人的大部分表情,伊地知趁着红绿灯的间隙,小心的回头看了一眼,犹豫着问:“以后也不用叫醒她吗?”
“看情况。”五条悟说:“问这个干什么?”
“刚刚听到一些消息,”伊地知声音不自觉低了下来:“似乎有关于她的追杀令。”
“……”
五条悟睁开藏在墨镜下的蓝眼睛。
车内的气氛骤然滞怠起来,伊地知情不自禁的咽了口唾沫。
“似乎是诅咒师那边……”
“诅咒师……?”
刚才那种倦怠和厌烦在此刻被抹平,掩盖在沉思下面。
五条悟若有所思的交叠起手指,在短暂的停顿后,慢慢开口:“消息蔓延的这么快?”
距离她“身亡”过了有三年多,特级诅咒师鹿岛凛带来的影响已经逐渐被消除,何况咒术界内大部分人并不熟识她的面貌。
在有意的掩埋下,她“复活”的消息不该这么快就被广为人知。
再说,诅咒师联盟也没有理由发布诛杀令。
想到背后几个组织暗自的联系,五条悟的眼中不自觉泛上了凉气。
“我会注意的。”
他说。
你的卧室并不直对着餐厅,房间内的光只能延伸到客厅处。但不知是不是最近勤加练习的原因,你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夜视能力明显上升,即使不开灯在黑暗中也能行动无碍。
水壶置于餐桌旁的的酒柜上,取下来是一件很轻松的事情,你将壶口对准杯子,细长的水声就哗啦啦响起。
——“咔嚓”
倒水的动作一顿。
是客厅门开的声音。
在静谧和黑暗中,门被推开的声音显得格外缓慢和恐怖起来。
——大半夜的,会是谁?
寒毛本能的竖起,你头皮都要炸了,又强行冷静下来,保温杯紧紧捏在手中,眼睛直勾勾的盯过去。
……欸?
五条老师?
晨露压湿了蓬松的白发,散开的黑色风衣裹夹着夜晚的凉气,朝屋内直面迎来,五条悟惫懒的神态在和你对视时转变成吃惊。
“……醒了啊?”他说。
你停顿了一下。
“我醒了……”你说,困惑的蹙起眉:“老师才回来吗?”
“嗯?我吗?”
他打开客厅的灯,动作随意的将挂在鼻梁上的墨镜钩在衣架上,然后脱掉了风衣外套,才回答你:“临时有些事。”
你不自觉想起了医生小姐的话。
“可以不叫醒我吗……?”你说:“我以为自己不在学校的时候必须要时刻跟着老师呢。”
“……”他停顿了一下,没了墨镜的遮挡,这一刻他不自然的神色在灯光下格外显眼:“……因为你身上的诅咒气息。”
“这会格外吸引咒灵,”五条悟说:“让你时刻跟着我是为了安全考虑。”
你盯了他两秒,将保温杯放在桌子上。
“欸?我还真的以为是因为我很危险呢。”
他没有回答这句话,冷白的肤色在白光的照应下显得没有血色,连带着那种倦怠也深了起来,你打量了一下他的神色,在几番挣扎后,没忍住嘀咕道:“都一点了还要出去工作,你都不用休息吗?”
“拯救世界就是这么惨啦,”五条悟很自然的说:“大英雄可不好当啊。”
“拯救世界也太夸张了吧……”你说:“是什么非老师不可的事情吗?”
“非我不可倒谈不上,不过其他人也会这么想吧,‘又不是非我不可’,在这种方面来说,还真是非我不可呢。”
“绕口令一样……反正就是欺负老师好说话吧?”
“欺负?”
他好笑的想,要是被其他人听到这个词岂不是要笑掉大牙,谁敢欺负五条悟?不被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