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上。”
“我有什么错?我低价卖出这些东西,造福的不也是百姓,我何错之有?!我挣到了银子,花钱建造商船,供往来游人方便,我何错之有?这船上所有做工人都靠着我养家糊口,我何错之有?”
他又看向门口那些看客,癫狂的大喝道:“不过皆是蝼蚁罢了,你们凭什么这么看着我!”
说罢他又是仰天大笑,胸口上血流不止,他的脸色也苍白至极。
“你错在欲壑难填,错在利欲熏心,错在不走正道...”宋然蹙着眉看着他癫狂神色,缓声道。
“你是聪明人,为何禁售私盐的道理想必是明白的。若是人人都如你一般,盐价被有心人被哄抬至高点之时,你可有解决的法子?你为了钱财罔顾法律、蔑视生命,竟还好意思问出何错之有?若是你的命也成为他人路上绊脚石而被送上西天之时,你还会高呼“何错之有”么?”
宋然带着丝悲悯看着他。
若他及时收手,或许也到不了此等境地…
不过在这个时代,一旦沾染上这等贸易,便是一条不归路了罢。这种隐晦而庞大的链条,可能并不允许一个可以全身而退之人。
赵显低垂着头。喃喃道:“不走正道么…”
“正道...”他似乎觉得这两个字好笑,又笑出了声。
“你有如此谋略,踏上这样一条路,真是可惜。”贺庭萧眸色冷然。
“可惜?不...大人...我不过是一个庸才,一个祈求成就一番事业渴求财富的普通人罢了。正道艰难...罢了,您这种天之骄子又怎么会明白。”
他沉默了片刻,看向宋然道:“也许你说的对,我不过是利欲熏心、欲壑难填而已...”
“但有一点你错了,若是我挡了他人的路,无需别人动手…”
话音刚落,他大笑出声,七窍亦开始流血。
“这船主真是个疯子!做他家人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门口站着的李山河大为震惊。
而杜云清只默默看着里头场景,依旧是那种云淡风轻的做派。
众人皆是大惊,唐晓生刚刚搜了他全身,除了银票,根本没搜出别的什么东西。
“你还有同伙在船上?”唐晓生质问道。
这症状同钱雪死前一模一样。
“贺大人就算再神机妙算,也不能算到这儿吧...”郭宣双眼紧闭,血水依旧划过他的眼角脸庞,颓色之中又升起一丝得意,他猛地抬头,睁开血红的眼睛,看向人群,能够感受到众人对他疯狂行为的震撼。
可很快,不知他看到了什么,瞳孔剧震,他挣脱开右手,指向人群:“你...原来...是你...”
可喉头已经被堵住,口中无数血液喷涌而出,赵显即刻倒地而亡。
双眸大睁,似要诉说什么天大的不甘一般。
宋然已然被眼前的一幕惊到失了言语。她想过无数种赵显伏法的场景,可这种方式她还是没有料到的。她不懂一个人要有怎样的决心和勇气才能自我了断,她竟有些佩服这种气魄...
不过,他刚刚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她转头看向门口,众多看客也是一脸震惊面面相觑。
她看见一道黑色身影离去,手里还握着牵着猎犬的缰绳。
宋然脑中似有白光闪过。
而同一时刻,浓烟已经冲破廊口,船尾火光冲天。
舱内客人一下炸开了锅,不明安排的人开始恐慌,大厅一瞬充斥着哭闹和尖叫。
“张九,你带人安抚众人,去看一下什么时候靠岸。”贺庭萧冷静下令道。
“是!”张九即刻领命。
“大人,这...这...”唐晓生对着这尸体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宋然皱眉猜测道:“应该是将那雄虫放到船舱某处了,若是他逃出便将雄虫带走,若是火都烧到那处他还没有带走雄虫,那他便同这艘船一起消失...”
“他如此做派,难道一点不担心自己族中众人么?”
贺庭萧摇了摇头,淡淡道:“他若是真的透露了消息,那些人也活不了。这样一来,说不定还能给他家人一些逃命的时间和机会。”
唐晓生立刻明白了贺大人话中的意思,这么大胆的做着私盐交易,想必家人生死都是攥在背后之人手中的。若是他胆敢透露什么消息,首当其冲祭天的便是他的家人。
这般贪婪冷血之人,竟也有想要护住的东西...
宋然还是对刚刚死者最后未说完的话有些耿耿于怀,她总是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就像赵显所说,他砍成肉块的尸头竟会缠绞在船桨之上,因客人意外落水之事而被发现;而弃在顺流之地的人,死后尸体竟出现在船舱附近,再次被船客发现,是有什么她忽视掉的线索么...
此前她判断货郎房中窗户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