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整理?会不会招揽客人?”
“这些都不会...不过我会书法作画,会写些诗句...”
一旁的伙计有些不满:“这些有什么用?你要聘夫子就去隔壁书院啊。”
贺庭萧有些郝然,不知是被戳中什么心思还是被这日头晒得,脸更加红了。
“我觉得咱们客栈伙计的文化水平确实有待提高,那你就留下教教他们学问吧。不过先说好,这吃食住宿可都要从工钱里扣的,可别说我苛刻。”傅然儿说罢,转身大步离开。
留下伙计一脸嫌弃看着他,道:“就我们老板娘最是好心,见你落魄收留你...行了行了,别杵在这儿了,我带你去住的地方吧。”
“你行李呢?”
“丢了...”
两人朝房间走去的路上,贺庭萧想到刚刚在街市上听到的传闻。
“怎的别人都说老板娘脾气古怪呢?”贺庭萧不解。
“还不都是羡慕我家老板娘又年轻又漂亮又有银子呗...”
话音还未落,只听见灶房口老板娘清脆的怒斥声传来。
“算盘打到我脸上了是吧?行情什么行情?粮食卖多少银子你当我不知道么?你当我是钱庄还是傻子?”
对方的声音根本听不见,两人蹑手蹑脚的往回走去。
“今年周边县城的粮食都是高产,别跟我说原料供不应求要涨价,狗屁不通!”傅然儿双手交叠在胸口,美眸微瞪,明明是娇艳的容颜,此刻却看起来很不好惹,让人觉得有些凶。
“老板娘,您声音再大,这些酒水的售价也得涨啊,这是老板的意思,我只是个跑腿的。”
“那你就让余老板自己过来,没这么做生意的,说涨价便涨价。”
“傅老板娘,您这店里生意那么好,涨的这点价格对您也微不足道啊...”跑腿那人被说的耳根子都红了,只硬着头皮争论。
“我呸!什么狗屁道理?老娘挣的不是辛苦钱啊?老娘挣钱靠的是本事,可不是涨价!”
“你跟余老板说清楚,若是他不按行情来,我就另寻别家了。别忘了,我这店里的桃花酿之所以远近闻名靠的是我祖上的秘方,可不是你们卖的基酒。”傅然儿怒气冲冲。
跑腿的见她气势强劲,一时只恨自己接了这苦差事计,刚想说回去商量,又听到老板娘来了这么一句。
“回去告诉他,今年粮食产量多,价格普遍较去年低了。他若是不降价,我也不与他续约了,本来找我推酒的也不止一人....算了,你回了吧,也不用让你家老板来了。”傅然儿说罢,便让一旁的伙计送客。
一阵急匆地脚步声响起,竟是余老板自己走了进来。
他脸上挂着商人惯用的笑意,见那跑腿的伙计,脸色一横,道:“蠢蛋,这番说辞可是家里头那妇人教你的?快滚快滚。”
跑腿的伙计满脸赤红,赶紧退下。
“老板娘,别置气别置气,你也晓得我家那妇人不懂生意又天天瞎指挥。放心,我们的交易一切不变,老板娘你心就放在肚子里。”余老板陪着笑。
“余老板刚刚可能没听清楚,我说今年粮食产量多,价格普遍较去年低了。我要的量不算小,这价格不能按此前的来。”傅然儿扯了扯唇角,余光瞥着他踌躇的神色。
傅然儿立刻收起气势,转了声调,缓缓道:“我知晓你们看不起我一介妇人,我是孤身一人,没个夫郎靠着,可不代表我会打碎牙齿和血吞。”
她突的湿了眸子,鼻尖也微红起来,声音带了丝哽咽:“实在不行,我便关了这门店,不做这生意也罢。反正我这酒水只是有些小名气,就算断了供给,想必客人们没多久也就忘了...”
“使不得使不得。”余老板此刻是又羞又悔,暗恼自己婆娘给出的瞎注意。因着她订单突然要的多和急便想着敲一笔。
不仅欺负人家一介妇人,甚至连上好的生意都要没了。
“惭愧惭愧...这...这事就按老板娘你的意思,价格还是按原来成本加成的法子来算,我现在就去催货,下午就先给你送来一部分!”
过了好一阵,见傅然儿情绪终是好些后,余老板这才敢离开。
“真...真厉害...”贺庭萧缩在转角之处,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声音不自觉压得极低,赞赏道。
伙计拍了拍他肩膀,示意赶紧溜。
虽然老板娘对他们好,可有该批评的时候也不会嘴软...
贺庭萧有些不舍的将眼神从她身上移开。
回房的路上,满脑子都是她的音容举止。
世上怎会有这样的女子,这般灵动、张扬、自由。
冥冥之中,命运齿轮转动。
他第一次庆幸自己被扔在这遥远落后的地方。
眼前浮现起他今日偶然走过那条街市时的场景。
暖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