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肯定要连累谢炀的。
周羽棠想着想着,确实是自己任性不懂事了。
你在想什么?谢炀语气一变,活生生把周羽棠吓一激灵。
主人和灵宠之间真的存在某种心灵感应,又或许是周羽棠不擅长隐藏,心里想的什么,脸上表现的清清楚楚。谢炀只一眼就把他心里气死人的想法猜了个八九不离十∶莫说罪狱,即便是夜宫来了我也会护你周全,不用你救!
好端端的怎么就被教训了?周羽棠一脸懵逼。
谢炀气的不行∶更不用你替我分忧,你好吃懒做的样子我很喜欢。
周羽棠∶???
虽然但是,他什么时候好吃懒做了,他明明是只勤劳的小凤凰!
你的伤不好,我会心疼,我让你辟谷让你早点好起来,是不想看见你牵动旧伤难受的样子。谢炀煞是气闷,语气却软的一塌糊涂∶别让我担心了行吗?
周羽棠心神颤动。
金灿灿的霞光透过树叶繁枝照在谢炀的脸上,洒下一块块斑驳陆离的碎金。他清澈如泉的眼瞳中丝毫容不下别的东西,只倒映出一人的身影。
身着绯红锦衣的少年,墨发披身,随风轻舞;容颜如玉,无光自熠熠生辉;灵肌玉骨,绝俗风姿,囊括了世间所有美好的词汇。
周羽棠证怔怔的望着。
是谁?是我吗?
他坐起身子,迫不及待的朝前挪了挪,脚下突然踩空。
谢炀∶小心!
周羽棠本能扶住树枝,目不转睛的望着谢炀。
遥想曾经,竟不知从何时起,谢炀的眼中只容得下他一个人的身影。
你会接住我的。周羽棠说。
谢炀知道他要干什么,伸出双臂,张开怀抱∶来吧。
霜雪之气扑面而来,沁入心脾。一瞬间,周羽棠好像明白了什么,但那个念头来得快消失的也快,根本不给他多余的机会去抓过来好好研究。
谢谢主人。周羽棠从谢炀怀里下来,双足站地,从今天开始辟谷。
谢炀笑道∶辟谷七天就可以了,七天后我给你做好吃的。
真的?周羽棠开心起来,主人最好了,我最…….
他突然卡了壳。
平时很容易宣之于口的话,现在不知怎么了,在舌根底下绕来绕去竟说不出口来。
周羽棠知道自己被一团奇怪的思绪包裹着,密不透风,更是让他有些诱不讨气来,他试图搞清楚弄明白这种情绪的来源,可每次只触及一个边角,就没有下文了。
周羽棠索性不去想了,他朝前迈出一步,冷不防牵动了隐疾,肋间传来一阵钝痛,他很快忍了下去,装作风轻云淡的表情面朝谢炀。
谢炀却背对着他蹲了下去∶上来。
主人。
快点儿。他温柔催促道,我背你回去。
周羽棠原地僵了几秒,然后迟疑的伸出双臂勾住谢炀的脖子,爬上他的脊背。
谢炀背起周羽棠,轻松起身,迈步朝前走。
夕阳被夜空所取代,几颗残星高悬夜幕,月亮未能探出云层。
谢炀背对着他,他无论如何也看不见他的面部表情,唯一能清楚感受到的便是谢影背着他的脚踏实地,一步接着一步,从山顶走到半山腰,一步没停,坚定平稳。
光线很暗,深秋的山野里更是万物俱寂,连一声鸟啼一声中鸣都听不见。他们自体紧则贴着自体,澎湃有力的心跳声透过单薄的面料一下又一下的传递而来,这让才有些犯困的周羽棠忽然又清醒过来。
他猛地想起在空濠小筑,在瑶台月下逢,在天字一号房间,在那张拥挤的小床上面。
他们二人大被蒙头,当着春儿的面表演了一出VIP可见的少儿不宜。
当时,他们紧紧拥抱在一起,谢炀温热的呼吸近在咫尺,强而有力的心跳声几乎要顶破胸膛。
那个总是触及一个边角就猛然飞走的答案,此时此刻终于口口裸的显现在面前。
周羽棠心跳蓦地加快,平稳的呼吸当场乱作一团。
难道,难道谢炀真的,喜欢上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