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雀跃,好半天都无法平复,他拉着我的手不愿放下,他盯着我的面庞不愿移开视线,他的笑容璀璨得好似天上的太阳,他的眉眼弯成了一条缝宛如天上的月亮,满面容光焕发如同天上的星星。
他等这一天太久了,久到自己都绝望了,久到自己都放弃了。林夕,他的初恋,在懵懂时期就爱上的人,直到现在,十多年过去了,依然难以忘怀,以至于让他无法开展与别人的恋情,无法再去爱上一个人。他错过了大学校园的恋爱黄金期,错过了好几个窈窕淑女,错过了父母、长辈们介绍的高官们的女儿,错过了朋友的朋友,兄弟的妹妹,错过了那些他们说他以后再也无法遇到的优秀的女子。他不明白为何对林夕感觉如此独特,不明白为何林夕在他心里是那么特别的存在,特别到他看不上任何女人,看到其他的女人他总是带着挑剔的眼光,总不由自主地与林夕对比,总觉得她们与林夕差距甚远。很长一段时间,他也很困惑,长时间以来都是他单恋一枝花,这枝花从未给予他任何希望的言语与举动,这枝花从未表现出对他和其他男生有什么特别的不同,更不要说所谓的“爱”了。到底是什么支撑他这么久,长达十二年的单恋,他却甘之如饴,即使她断绝了和他的往来,即使他天天和自己说要重新开始,重新寻找爱情,他努力过,改变过,尝试着打开心怀去接受过,但一切又回到原点,做的全是无用功,心心念念全是她,她的音容笑貌,她的回眸一笑,她的带点婴儿肥的娃娃脸,她丰满颀长的背影,甚至她在足球场上英姿飒爽的身影亦让他难以忘怀,为什么十几年前的回忆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散,反而越来越深,越来越清晰。爱而不得是遗憾,这个遗憾他曾经以为要伴随他一生了,这份爱他以为注定要带入坟墓了,就在他万念俱灰、心灰意冷的时候,老天爷却又重新给了他希望。月老终于不再迷糊,他总算开始行动,把他们之间的红线绑在了一起,所以让他们相遇,相恋,到结婚,这一切来得如此之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让他在短短几天走完了别人几年要走的路,不过,这一切也并非不合情理,毕竟他们已相识十余年,彼此之间非常熟悉和了解,他们不需要花时间再去了解对方的家世、脾性与喜好了,所以他们在几天之内走完整套男女之间的流程亦是无可厚非。
曹宇飞一直沉浸在自己的喜悦之中,咧着嘴傻傻地笑着,眼睛呆呆地看着我,拉着我的手不放。
我想把手扯出来,却无法动弹,他拽得太紧,仿佛害怕松开就再也牵不到。
我无奈地说道:“宇飞,我的手痛了。”
曹宇飞一听忙松了松手,这才回过神来,与我商量道:“结婚的话,我们在哪里摆酒比较好?”
我看曹宇飞提到了正题,心里便想着如何引导他说到我爸爸的话题上来。“我们刚刚决定,结婚这件事虽然是我们两人的事,但是还是要双方父母见上一面,才好安排接下来的事情吧。”
“对,你提醒的对,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结婚不只是我们两个人的事,而是我们两家人的事,我立即就要我爸爸妈妈和叔叔阿姨联系,让他们来一趟常齐提亲。”
我面上露出了为难的表情,皱着眉头犹豫道:“可是……”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曹宇飞见我的表情,心一紧,急忙问道。
“家中只有我妈一人,爸爸自从被省纪委叫去,这几天都没有回家,现在不知什么情况。伯伯伯母来了,我怕我妈一个人招待不周,无法应付呀。”
曹宇飞微微一沉吟,看了我半晌,深吸一口气后,移动了一下椅子,搬到我的旁边来,凑到面前,小声地说道:“叔叔这件事,我之前不是和你说过很复杂,但问题不大吗?其实几个月前,我们审计署就收到了实名举报信,主要举报内容是针对林氏集团和星云湖项目工程的问题,这个项目是常齐重点项目,省里面很重视,国家也担心,其实就算没有这封举报信,审计署也准备派人来陇州省驻行使监督职责,原本监督是三处的事,结果举报信是我们处收到的,所以,就由我们处来处理举报和行使监督了。我们收到举报信后已经向省里面要过一些资料看过,也向举报人核实过一些情况,我们处长开了好几次会,感觉信息都不全面,我们接触的都是表面的东西,从省里的资料和集团提供的财务报表来看,我们初步判定问题不大,但举报人信誓旦旦说这里面猫腻很深,要现场调查才能看出端倪。我们就悄无声息地来了,在约谈叔叔的前一周我们分成两组人,一组在省政府,一组在雁江星云湖项目工地。你碰到我那天,正好我们来了一周,我负责这边的现场调查、走访,说实话,这么大一个项目,牵涉的人这么多,资金这么庞大,这下面的人要干干净净的,很难,难保有些人被利益熏心,出卖良心,但是我们也是尊重事实的原则,问题出在谁身上就查谁。叔叔是集团董事长,被谈话是肯定的,很多集团内部事务、架构、项目经理人以及集团内部的一些人事情况、财务状况等,他应该是比较熟悉的,更何况他是主要负责人,集团有事、项目有事,首先就会找他。就目前我们掌握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