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年少时的照片,我们之间的合影,你完全没有反应,这么久了,即使想不起具体的事,至少有一点点印象吧,可你全无,一点想起的迹象都没有。无论我们如何努力,徒劳无功。而且,你与凌以礼除了长相相似外,其他无一处相似之处,生活习性、性格脾气、说话的微表情语气、还有气质内涵,你们相距甚远,截然不同,根本就是两个人。”
其实被她看出来也没什么不好,反而有利于我说分手不是吗,当我释然了以后,我的内心没了紧张,表情反而变得更轻松:“那你觉得我是谁?”
她茫然地说道:“我不知道。我也想知道你是谁?要不你告诉我?”
我要怎么解释?难道告诉她我是一缕鬼魂,不知怎么就寄居在凌以礼的身体里了吗?如此玄幻的事情,她相信吗?就算相信,往后的事情呢?难道和两位老人也说,我其实不是他们的儿子,他们的儿子早已经魂飞魄散了,那他们如何接受这样的事实,他们如何承受这样的结果,估计不是吓死就是伤心死,不能让他们再受这样的折磨了。
我决定继续装糊涂,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含糊其辞:“我说我是凌以礼,你不相信。硬要我说出个子丑演卯,可我也不知从何说起。对我来说,我的人生就是从凌以礼醒来开始,至于我之前的记忆为什么一点都想不起来了,我也不知道,这不是要靠医学来解释?也许专业的脑科医生也解释不清,不是说人类的大脑是最复杂的结构吗?到现在人类对于大脑的研究才不到万一,专家都说不清的事,你要我如何说得清。我也很惘然,很迷茫,没有过去的人如同漂泊在大海上的船只,最可怕的事情不是遇到暴风雨,而是找不到港口,找不到抵达陆地的航线,只能一次又一次在一片茫然中被动地迎接灾难,接受灾难到来的事实,永远没有尽头,一生都找不到平静的感觉。最痛苦的应该是我,我也想知道我是谁?”我又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带着迷茫的眼神,微醺的感觉:“你总说,你有一种透过我的身体看另一个灵魂的感觉,我也很好奇,我的灵魂是什么,原来的凌以礼是什么样的,现在的我又是什么样的,我与过去的他到底哪里不同,为什么不同,我也想知道答案,我也一直努力地在寻找答案,就像你说的,徒劳无功。人怎么能和天斗呢,命运的轨迹容不得凡人撼动与改变,我们只能随着命运的车轮向前走,不能回头,不能随意改变方向。小金鱼,我努力过了,我尽力了。”这句话我一语双关,我眼噙泪花无奈地看向萧金筠。
她听懂了,她瞬间明白了,我今晚请她来如此高档的餐厅的目的了,她其实在我主动约见她的那一刻就隐约猜到了,所以她下意识想拒绝,又因她还抱有一丝幻想,觉得我只是单纯地想她了,为了这个微乎其微的幻想,她犹豫了许久考虑了许久才答应这场约会,不过在赴约的途中又磨磨蹭蹭,又为晚到找借口,她害怕面对那样对她来说残忍的场景。
她其实很早就预见了我和她之间的结局。她早有预感我们会分开,她早觉得我和她已不在同一条平行线上,我们站在了两条平行线上,越走越远。然而预感与亲耳听到仍是两码事,她无数次祈祷,她的预感是错误的,她的预感是杞人忧天,如今听我亲口说出,她有准备的心依然绞在了一起,明白了什么叫心绞痛的感觉。但她的表情却仍然平静,尽管心痛得无以复加,脸色却平淡如水。
她越是平静我越是慌张,我不知道她是否明白我的意思,我脑海里突然冒出了董烨舜的话,真心实意的道歉。
“对不起,小金鱼,我……”我哽咽着说,“之前我在还没有完全看清自己的心时,便草率地答应你,与你重新开始,是我的错,我犯下的错,我愿意赎罪。你对我的好,你对我的付出,我全部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我内心充满了感激,感恩,感动,但都无法演化成爱,我尽力了。你是一个好女孩,是世间难寻的好女人,你一定会是一个贤妻良母,我知道,你是最好的结婚对象的选择。将近一年的相处,我也喜欢你,是纯粹的那种喜欢,但,不是心动的喜欢。我努力了将近一年,很抱歉,我辜负了你的一片真情,但是这一年来的相伴,我衷心地想对你说谢谢,感谢有你。”我的声音越说越小,越说越心塞,说到最后,我耷拉着脑袋不敢看她,这番话说出来,已是耗费我大半心血。我默默地等待她的回应。良久后,我的对面依然安静,安静到我让我产生错觉,她离开座位了?
我抬头看去,当我看到她泪流满面,无声无息地看着我时,立即又后悔了,我干嘛要抬头!可如今再低下头做鹌鹑,只能更显心虚,没办法,我只能硬着头皮,迎着她复杂目光的直视,接受她目光的审判,现在她说什么做什么,我都毫无怨言的受着。
当服务生端来餐后甜点,好奇地看着我俩时,萧金筠才稍微低下了头,用手挡住了自己的额头,可能害怕被服务生看到她满面泪水,服务生脸上满是纳闷,心中感到奇怪,这两人刚刚看上去还挺好的,怎么转眼间这位先生就把小姐弄哭了,他不敢停留太久,放下甜品后,介绍了一下甜品的名称,便迅速地离开了。感谢服务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