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考验我的心志,在磨炼我的心力。
我想控制自己不去看那些所谓的报道,可出于对过去的凌以礼的好奇,我又鬼使神差般地翻看那些采访,去看那些所谓的发小、同学、老同事们对凌以礼的评价,他们说的那些往事,当看完以后,我无力地握紧了自己的拳头,指节微微发白,无法抵挡内心的崩溃,他们说的那些事是真的吗?那就是原来的我吗?我对过去的凌以礼一无所知,从凌老头、罗老太和萧金筠零零碎碎的描述中,大概能够推测出他是一个不爱学习、学历不高但乐于助人、心地善良的单纯的人,怎么在那些人的口里他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道德败坏、品行卑劣的坏人呢?
最近的几日里,我时常处于自我否定和自我怀疑之中。
爸爸忙得不见身影,自从那天早上与他一起用了早餐后,我便再未与他见过面了,也未取得联系,只从旁知道他最近加强了林氏大宅和集团公司大楼的安保工作。
总务部派了平时三倍的安保人员负责集团大楼的安全,全方位巡逻,不放进一个闲杂人等。
之后,我收到他人的通知,我可以回家了。
林氏大宅所处的街道为原安泰房地产公司购置的地皮,此地远离市区,从宽敞的大路转进来一条幽静的小巷,这条小巷的出入口为同一个,此路口是不起眼的,隐蔽在大树成荫之下,不仔细看,都不知道这里有一个路口。小巷曲径通幽,静谧而雅致,是远离城市喧嚣的世外桃源,沉静的氛围中散发着一种恬淡的气息,进入这里面,让人不自觉地放慢脚步,不想打破这份宁静的美好,从路口进入约三公里,便给人豁然开朗的感觉,道路变得宽敞,七栋别墅错落有致分别位于道路两旁,每一栋别墅占地较广,风格各异。这是当年爷爷赚取第一桶金后购买的地皮,然后在此地建了七栋别墅,其中一栋在爸爸结婚后便作为婚房赠送给爸爸,剩下的三栋原本打算家里人一人一栋,但是小叔不喜与爷爷一起住不要,小姑嫌弃这里离市区太远出行不便,奶奶性格孤僻不喜与很多人住在一起,也未入住,于是,三栋被爷爷赠送给了与他一起创业和帮助过他的贵人,两栋被爸爸处理,平价出售给帮助过林氏集团的贵人,还有一栋便空着。这里面实际住了六户人家,都是常齐市乃至陇州省排名前列的富豪级别人物,非富即贵。
这两日,媒体纷至沓来,扰乱了这条巷子往常的宁静与平和。另外五户人家对此颇有微言,爸爸与他们一一解释,他们弄清楚了事情的原委,对媒体厌恶至极,对我与爸爸倍感同情,在他们这里,爸爸获得了情感上的支持。
之后,爸爸采取了一定的行动来维护我们的居住安全,首先,林氏大宅安排了安保人员不间断巡逻,屋内屋外直至街头均有人巡视,在街口处安装了电动栏杆,监控器,自动识别车牌才能进入,媒体便被隔离在栏杆之外了。
不过街口仍有媒体守候,住在巷子里的大家烦不甚烦,也开始动用他们的社会力量,来减轻对大家生活的影响和伤害。
新闻事件沸沸扬扬闹了一周后,守候在巷子口的媒体已逐渐消失。
至少大家的生活慢慢地恢复正常,我和爸爸、田心能够回家了。
我在公司里住了四晚,行军床睡得一身酸痛,最重要的是,第一夜整夜未眠,第二夜到第四夜心事重重,半梦半醒,连续数夜未睡一个安稳踏实的觉,整个人看上去萎靡不振,眼圈黑得发青,脸色苍白,嘴唇毫无血色,当妈妈和田心看到我的第一眼,两人都吓得不轻。
回家的这个夜晚,仍未见爸爸的身影。
我们三人简单的用过晚餐,妈妈见我精神状态不佳,未与我多话,便嘱咐田心照顾,让她陪着我休息。
田心将我送到房间里,温柔地和我说晚安,当她转身正待离去,我一把紧紧地抱住了她,脸庞深深地埋在她的颈窝里,闷闷而虚弱地说道:“田心,今晚陪我。”
田心的手抚上我的背,轻轻地点头“嗯。”
田心躺在我的身旁,让我的心莫名的安稳下来,这几日,说不清自己过的什么日子,似乎远离是非,似乎又在是非的漩涡里,表面表现坚强不屈,内里却软弱得不堪一击,表里不一,口是心非,白天不能做自己,晚上独处时又不知道自己是谁,一直处于反反复复的不确定、不肯定,迷茫之中。连续几夜未休息,整个世界都崩塌了,身体早已透支得厉害,大脑处于昏眩混沌的状态,整个人如同濒死的人在充满福尔马林的气息里挣扎,不要说正常思考,就连在外行走好似行尸走肉。
心底里有个声音和自己说,这样的状态不行,可孤独带来的孤寂感让我无限沉沦在寂寞的暗夜,无法自拔。
如今属于田心独特的甜腻而温柔的气息近在咫尺,我的心中充满了深深的安详和宁静,我不禁拥着她,与她的亲密无间的距离,就像拥有了世间最宝贵的庇护所,她的体温和有力的心跳成了我最温暖的陪伴,让我感到无尽的安心,心中涌上一股无法言喻的幸福与甜蜜感。让我不由自主卸下了所有的防备,虚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