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九安心里清楚再给几日,表兄要从衡阳郡来看他,他必须去接谢姝回来。
可他脸皮薄,拉不下来面子。
到底还是去接她回来了。
“夫君,不告而别是为何?”谢姝刚想开口问道余光瞧见他满脸的不堪弱弱问了,“是妾的错吗?”
他没有回答,默默的拿起一把折扇敲在她的发丝上。
很轻,很轻……她不知道沈九安的想法她也捉摸不透,许是累了,他在马车上休息了会。
“夫君,妾想要个答案。”
沈九安还是不理,谢姝也不敢多问了。
眼前的人好陌生,根本不是新婚之夜的那个人也不是为了求娶的那个人,也不是为她留下那个人完全是陌生人根本就是她梦里那个混蛋。
“夫君待妾很好,妾会坐好少君位置,不会越界,只是……”
“别自称‘妾’,你是你自己,又非别人的附属品。”
她现在稍微开心了些,至少沈九安愿意理她了,但是别自称是讨厌“妾”吗?她不知道,梦里的他也是碎片记忆,时现时糊。
“那你能告诉我吗?为什么你不告而别。”
谢姝还是就揪着不放,沈九安烦了。
“不能!你不是闺秀吗?你难道看不出来我不愿意说吗?还是说你想丢在在这里?”
被怒气冲冲的沈九安凶了一下,谢姝不自觉收敛了些,之前他的宽容纵使她一次又一次跨越,她现在明白了,她还是个玩意娶了又怎么样?明媒正娶的又怎么样?
“君言所句句属实,姌姌自当听取。”
一路上,谢姝没有再和沈九安说过半句话。
到府里她也是乖乖的,直到下了马车,她才肯将委屈发泄出来。
“夫君……其实我也非什么闺秀,只是假装太累了,我想我该和你说说,阿父的风流……”她停顿半响,良久说清楚谢年初年轻的浪荡,“阿父年少时风流倜傥,爱过很多女子,唯独在爱阿母的事件上他下过心,像你的阿母他也只是想想,他此生只爱过阿母。”
或许是她知道眼前的男人,有那么点爱过她,但是浪荡子想回头,恐怕难,至少现在是。
沈九安愣住了,明明是那个不可遥及的美人会哭,会发泄。
他安慰道:“我又非喜欢闺秀,你这样挺好,不必为谁改变。”
他领着回去。
表兄来了。
谢姝看着他的表兄,格外熟悉,再看一眼,熟悉涌上心头。
“姌姌妹妹,怎么?看着黎琮哥哥又不认识了?”
谢姝呆住了,眼前沈九安的表兄居然是长兄的死生之交的兄弟骆黎琮。
“黎琮哥哥。”
或许太久未见,谢姝眼红了眼眶,没顾着礼仪抱住他。
“长兄怎么样了?可还好?长兄打完仗何时才能归来?”
越过沈九安道:“还好,只是路途遇着位姑娘,耽误了行程,那位姑娘说是湘东郡一位郡主,姑娘无意间被阿车射箭时刺中手臂,至今我还未打听那位姑娘的身世。”
骆黎琮很遗憾,他记忆里那位姑娘还蛮好看的,沈九安一脸不爽,在旁阴阳怪气的。
“表兄消息灵通,打听个郡主还难啊?”
谢姝片刻间闻到难闻的味道,问道:“夫君消息灵通,可知道?长兄为军,不碍于情爱。”
“情爱”?沈九安不理解谢姝对于情爱有没有什么误解,难道连碰上个姑娘就是情爱?她真是可笑,他不自觉暗自嘲笑她。
“不知道又如何?知道又如何?”沈九安耍上了小脾气,“你的长兄又不是我的长兄与我何干?你和表兄其乐融融,怎么?遇到问题想起我来了,我是你们的仆人吗?”
谢姝:“……”
顿时,谢姝才反应过来,眼前的男人不高兴,而且是非常不高兴的那种。
“夫君是少主,玉树临风哪能和黎琮哥哥比,黎琮哥哥是好但哪能和夫君比,夫君是天下第一顶顶好。”
她有意讨好沈九安,但沈九安不吃这一套。
“?”
“我又不是狗,什么都听你的。”
一旁的骆黎琮笑了笑,他笑沈九安耍着性子,倒是没变,不过他好像又变了。
谢姝不是求人性子也没强求。
“黎琮哥哥,今日就在东屋休息,我给你腾个地方如何?”
骆黎琮笑了笑,瞥眼瞧了瞧沈九安他满脸的不爽写在脸上,问谢姝:“那你的夫君睡哪?我这人高大。”
“不劳烦表兄担心,东屋房屋最是多,你想睡哪里都行,唯独不许在董香院。”沈九安眼神不断闪躲,“那是我和夫人的房屋,你有多远滚多远,老子不欢迎你。”
骆黎琮小时候就喜欢逗九安玩,长大也是如此,他们之间不过是时辰的问题,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