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查,想尽一切办法,查清楚现在寒城里面还有多少守卫,坐镇守卫的人是谁。”
宁守财压抑着内心的兴奋。
他隐隐感觉到,之前了解到的消息被印证了。
常雨泽献计,说是劫走张庭,林选就会派兵出城追击。
梁山透信,说那林选想找个理由,离开寒城。
这两件事变成了事实。
可为什么觉得,哪里怪怪的。
“来人,备车,去平英戏台。”
宁守财不相信天底下有那么多的巧合,但他又实在想不出来,寒城发生的事情还能有什么蹊跷。
就在他往平英戏台去的时候。
寒城各处三大家族的宅邸,也有人急匆匆进去传信。
高端算是消息最灵通的,只不过,他得到消息的方式和宁守财还不一样。
人还在睡觉呢,就被老管家高星喊起来,到了会客厅,就看到一个浑身染血,哭唧唧不成人样的壮汉。
“老狗,你疯了吧,我不是告诉过你,不准来宁城找我!”
高端张口就骂。
只因为眼前这人,就是他暗中扶持的一股土匪的头领。
商匪勾结,在宁城不是什么稀罕事。
高端之所以也培养一股土匪,目的不是去抢劫谁,而是霸占住他运送货物的那条商路,防止自己的货被人抢劫。
但终归是见不得人的勾当,所以,他从来都不允许老狗这些土匪进城。
更别说,直接跑到他家里来了。
而此刻,那老狗一个凶神恶煞的大汉,哭得不小姑娘还凄惨。
“高掌柜的,完了,全完了。那些人不是人啊,寒城的人不是人啊!我哪知道张庭在哪,我连张庭是谁都不知道啊!”
“你特么别哭了,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老狗止住哭声,赶紧把自己的遭遇说了一遍。
高端听完,整个人都傻了。
也就是半晚上的时间,从寒城向东,不到百里范围内的所有土匪都遭遇了灭顶之灾。
大家还睡着觉的,就有数不清的敌人杀进来,见面就问“张庭在哪”,说不上来的当场砍死。
老狗也是命大,顺着早就修好的地道跑了出来,可他培养的那些手下,没一个跟着出来的。
“乱了,乱了,那林选到底想干什么啊!”
高端在大厅里来回走了好几圈,也想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最后只能咬牙道:“备车,去平英戏台!”
此时的平英戏台要比以前任何时候都热闹。
寒城原城主梁山,带了价值无数的货物和金银财宝光临宁城的消息,早就在昨晚传遍全城。
一大早,就有许多商人汇聚在这里。
有些是奔着交易来的,有些则是单纯想看看热闹。
可等大家发现,梁山这次带来的东西,大多数都是来自逸劳国的特产之后,全都压不住内心的躁动了。
自从十年前寒城封闭,几乎就没见过逸劳国的东西,在这边流通,很多商人想要倒手逸劳国的特产,就得远赴别处。
成本增加不说,关键是路途越长,风险也就越大。
如今在宁城就能买到了,而且看样子还是一锤子买卖,所有人当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好在平英戏台本就是为了商人交易而搭建的平台,大家各取所需,也并不显得混乱。
反倒是戏台内,顶层的一间会客室里,气氛显得有些诡异。
梁山摩挲着手中的茶杯,看向对面的宁守财和田家家主田营。
“两位,昨夜老夫不是已经说过了,那寒城里的事情与老夫再无瓜葛,你们来问我,我也不知道具体情况啊。”
“梁大人,你具体的不知道,大概的情况总该了解一些吧。那林选就是个疯子啊,昨天后半夜带了三万人出城,说什么要去攻打冽火郡。攻打就攻打吧,关键是他一路过去,连带着把所有能遇到的山贼土匪全都一锅端了。现在不光是寒城东边,宁城,甚至凛劫郡以东,但凡是有山贼盗匪的地方,那就和人间炼狱一样,都不知道死了多少人。他到底想干什么啊?”
田营长得有些尖嘴猴腮的样子,年纪不大,却留了两撮胡子在上唇边上,给人一种尖酸刻薄老顽固的感觉。
梁山一脸惊讶。
“田掌柜的你说什么?那林选带着三万人,他这是把整个寒城都给掏空了吗?既然是三万能打的,那肯定是青壮啊,这一下子带走了所有青壮,寒城不就剩下老弱妇孺了,那寒城还怎么过。田掌柜,你听到的不会是假消息吧。”
田营赶紧摇头:“消息绝对不会错的。而且那林选不光剿匪,听说这一路上还收编所有遇见的流民。说什么,只要愿意加入他那个寒城民兵队,一天三顿饱饭。才半晚上过去,都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