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你可以原谅我吗？”
顾月明原本温雅的脸，忽然冷冽起来，锐利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她。
江湉惊得垂下眼帘，指甲下意识地掐着虎口，又痛又麻，好像又回到了那个悲惨的童年。
“那天，我躲在花园里吃巧克力，奇奇跑过来……”
十二岁的年纪，已经懂得了阶级的不同，已经明白了婚姻的不洁，父亲的出轨，母亲的漠视，不断地鞭策着她的心。
她很烦恼，奇奇却跑来了。
她说，小狗不可以吃巧克力。
可它不听。
扑在她身上就要抢。
它好像白长了那么大的耳朵，眼睛里只看得到那点东西。
她劝了又劝。
可他确实不听，砸烟甩门。
她也确实不管，视若仇人。
年幼的女孩只能沉默，她将东西狠狠地扔在地上。
吃吧，吃吧。
死吧。
都去死吧。
————————
路边。
夜色喧嚣，顾月明茫然地看着这个世界。
一辆跑车开过来，冲他响了喇叭。
梁辉把车门打开，“上车，带你去兜风。”
顾月明没有起身，他失望地看向梁辉，这个从小和他好到穿一条裤子长大的人。
“你早就知道。”却没有告诉他。
“为什么。”不告诉他。
他的朋友，杀了他最喜欢的小狗。
他的好友，却瞒着他。
一个欺骗，一个隐瞒，两个人都把他耍得团团转。
梁辉知道这一天迟早要来，但是看到顾月明这样，他也不好受。
梁辉自认不是好人，他却喜欢好人。
顾月明是他最喜欢的朋友，没有之一。
在他的记忆里，小明是很干净的，干净又执拗。
他会把钓起来的鱼放掉，会给受伤的鸟扎窝，会救助流浪的动物，会感概朱门酒肉臭，会遵守承诺，会有害怕也一定要做到的事情…
这么好的小明，怎么会遇到江湉那样的人呢。
“对不起，我只是…不想让你伤心。”梁辉郑重地道歉，为他的欺骗和隐瞒。
少年已经失去了他最喜欢的小狗，他不知道是否要告诉他人性的险恶。
顾国安沉思，告诉他最好不要。
梁辉犹疑，却也答应。
他心中的小明，就是该无忧无虑的。
“所以，后来他们中了彩票？”顾月明坐在车上，数着前面的红灯秒数，心慢慢地静了下来。
“对。”梁辉肯定地点头。
奇奇死后，顾国安想办法把他们支走，让江湉离开顾月明身边。
可谁想到，高中两人又遇到了一起。
梁辉一直很纠结，可小明看见江湉的欢喜，不是假的。
后来，他一度庆幸他们分了手。
分手了，就应该老死不相往来。
朋友一场，梁辉也不在意江湉蹭他的名声。
可是，她三番四次地出现在顾月明的生活里，他怕死灰复燃，更怕他死磕她，认定她不放。
他不应该为情所困，至少不应该是江湉。
李文兰是个好机会，他也在里面添了一把火。
就是为了今天。
杀死白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