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告状!二皇姐今天早上一来就骂我,她根本不是病没好,她就是想睡觉!”
“我不是,我没有。是陆祁先对楚先生不敬,我这才小小的跟他拌了一点点的嘴。就一点点。”陆轻越说越硬气,“陆祁说,父皇喜欢他,他就是规矩,先生您都不敢说他。在座各位都能作证。”
“你瞎说你瞎说,你快点把话收回去,不然我让父皇责罚你!”
“先生你看到了吧,陆祁此人年纪虽小,瞎话谎话张口就来,父皇责罚我没关系,但是放任他这般无理,我就要把宫墙哭倒。”
陆祁:“二皇姐平日里最不爱跟我计较了,怎么今日咄咄逼人!”
陆轻:“我头疼胸闷浑身难受……必然是被七弟气的,你别叫陆祁了,你以后就叫陆气。”
楚凭:“……”
楚凭:“都出去站着!”
陆轻攥着书,和比她矮好多的陆祁站在学堂外面。
三月还未到,正值春寒料峭,外头实在有点冷,陆轻却因为情绪激动手脚发热。她觉得自己脑子肯定也在发热,不然跟这个小屁孩吵什么。
陆祁抹了把眼泪:“现在好了吧,我们两个都被拉出来了,先生肯定要跟父皇说。”
“你哭什么,我才要哭呢。”陆轻背抵着墙,思考了一下桃枝对她的千叮咛和万嘱咐,又想到自己一个没忍住,直接把陆时月拉下神坛的壮举。此时又听到还要“请家长”,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糊弄。
陆祁:“外面好冷,本殿下的披风还没带出来……我要被冻死了,我要死了。”
陆轻:“你好吵,我要被你吵死了。烦死了。”
“你以前根本不会这么对我,你变了,书上说女人都是会变的,枉你从前藏的那么深。”
虽然不知道陆祁这个话到底跟谁学的,并且现在在他嘴里自己已经是一个善变的渣女了,但是此时此刻陆轻的确是不想再搭理他。
因为陆轻仔细复盘了一下刚刚的情况,觉得自己这么幼稚肯定是陆祁带的。
楚先生对事不对人,就算是他最喜欢的陆时月也要站够一个上午。陆轻在外面坐下又站起来,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这个身体不太对劲,好像风一吹就要倒了。
显然注意到这件事的并不只有陆轻一个人,就连陆祁都看出来了:“皇姐……你脸色现在真的好差。”
陆轻死要面子:“有多差?”
“马上可以下葬的那种。”
陆轻当即呕出一口血来。
她和陆祁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道如何面对这种事情。陆轻拿袖子擦了一下,陆祁也终于反应过来,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霎时间又倾涌而出,顺带着他惨烈的哭号:“楚先生,二皇姐要死了!”
某种意义上来说,陆轻也的确是请假成功了,但就是过程有点惨不忍睹。她连学堂的座位都没捂热,就又被请回了宫。
流阳宫刚歇了几天就又乱成一团,桃枝的情绪最为激动:“怎么去嶷华宫的时候还好好的,这才多长时间,公主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陆轻恹恹地躺在一边:“嘘,让太医先安静把脉。”
但是她自己又安静不下来:“就是啊,怎么变成这样。我感觉是被陆祁气的,他真的很气人,我刚刚在学堂跟他吵架,被先生罚到外面站着了。”
太医也不敢讲话,只好沉默。
倒是桃枝立刻炸了:“您跟七殿下吵架?公主是不是忘记了答应奴婢什么?少说话,少写字……”
“我可没写字。”陆轻打断她:“能完成其中一件就已经很好了,你不要太苛刻。我现在是病人,希望你对我好一点。”
太医把完脉,给陆轻行了个礼:“公主这个脉象属实奇怪。先前所中之毒乃是致命的东西,公主吉人天相,化险为夷,但难免还是落了病根,必定要好生照料。今日呕血,是因为在外受凉,虽然是春天,但春寒实在是冷。公主日后切记不可受凉,少吹风,能多休息就多休息,不要累到或者大悲,公主玉体实在禁不起生病了。”
陆轻对于见人就要行礼这件事实在有点说不出的难受,但是这种难受很快就被太医的话取代了。
他这个话翻译过来大概就是“不要吃冷的,不要吹风受凉,多喝热水多睡觉,不要熬夜”,好不现实的嘱咐。
陆轻朝太医点头:“好,我记下了。”
反正记下了又不代表一定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