篇不就行了吗,凭什么,凭什么这里要写两篇,还非得两手一起抓,记叙和议论一个都不落下。
记叙的题目自拟,议论给了一堆话,一定要找到中心思想进行剖析。
陆轻本来给自己定好了,这次绝对不抄,眼睛都不带斜一下。
结果遇到这种作文题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干回了老本行:“潇潇,在吗,作文让我看看?”
陆潇潇对于陆轻的所有要求几乎都有求必应,听到这种决定生死的要求,当然更是大方。她把自己的卷子往陆轻这里推了推,陆轻凭借着优秀的视力,看清楚了陆潇潇的记叙作文:
“是夜逢大雨,余患疾,高热不退,母急……”
陆轻:“……”
陆轻:“…………”
不是,等下,这个太离谱了吧!!
“夜晚下了大雨,我高烧不退,妈妈非常着急背我去医院”原来从这里就有了吗?
先不说是不是很离谱,但是陆潇潇你不是公主吗!太医院是摆设吗!
她一瞬间不知道该从哪里吐槽起来,震惊且不理解的目光对上陆潇潇的无辜的双眼。
陆轻淋着这场从古至今的大雨,竟然能从里面摸出来一点“吾将上下而求索”的破罐子破摔,她含笑提笔,差点入了九泉。
陆轻胆战心惊地胡诌完了记叙文,又把求助的目光放到陆千河身上,这个人靠谱,估计不会出现什么“是夜逢大雨”的东西。陆轻眯着眼,艰难地看着陆千河的作文:
“儒家一派,核心为‘仁’、‘礼’,于制度秩序之上克己复礼,观道家则不同,客观规律存于‘道’中,无外乎‘无为’‘有为’……”
陆轻:“……”
陆轻:“…………”
为什么,为什么这里的每个字她都能看懂,合起来怎么就完全看不懂啊?
这是哲学吧,是哲学吧?陆千河你到底为什么会哲学啊!
陆轻甚至觉得这已经脱离了“哲学”范畴,已经跨入一个她不理解的领域,跟着陆千河试卷上那堆不知道该怎么句读的话一起混合成了专门对付她这种傻蛋的“玄学”。
陆轻背过的那些作文素材就如同她此刻的脑细胞一样,分崩离析了个稀巴烂,完全不知道这种情况应该是写建团一百周年还是爱迪生发明电灯,此时此刻陆轻只想变成电灯,最好烧两下就咽气,再也不用受试卷的摧残了。
陆轻含泪写完了作文,深感自己命运多舛。
下午的数学就比较好过了,基本都是小学初中的基础题,那些函数上放一个圆还动来动去形成一个角度的,目前的水平应该还是涉及不到。
卷子做的太快,她实在无聊,撑着头在草稿纸上画画,最后那张草稿纸差点变成武林秘笈,陆轻基本上也就没办法从画画上获得快乐了。
但是无奈楚先生总盯着自己,睡觉也睡不舒坦,干脆就把卷子后面的大题又做了一遍,怎么偏怎么解,方法越奇葩越好,于是磨蹭到考试结束,陆轻终于有了一点充实的感觉。
整个学期就在陆轻放下笔的时候宣告结束,她至少一两个月不用在冷风里早起来上学了。
离过年还有一个多月,为了补全这段空隙,宫里向来是要在一月初的时候来一场宫宴。
“这次宫宴也算是为梅将军接风洗尘了,所以办的可能晚些。”陆潇潇与陆轻并肩走着,“不过这些日子御膳房肯定都在研究新菜色,姐姐去看看,说不定就能蹭到点吃的呢。”
陆轻仔细回想了一下梅将军是谁,感觉有点耳熟,想了好半天才想起来自己在刚来宫中的时候临时补课时补到过相关知识。不过当时因为梅将军不在宫中,她也就没有特别记住。
于是她装作很懂地点头:“哦,梅将军快回来了啊。什么叫蹭到点吃的,我是为了那点新菜色就放弃尊严的人吗,要不你跟我一起去,我们一起放弃尊严,这样平摊下来,才花了一半的尊严。”
陆潇潇怎么也不明白陆轻的“平均”到底是怎么算的,只好又无语起来。她努力思考了这一年自己做过最多的事情,好像就是对陆轻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