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炽自然也没意见:“来就是。”
“那就这么说定了!”常宁两手一拍,将这件事定下来。
吃过饭后,几人又一块回教室,常宁和叶子想去趟小卖部,在半道跟三个男生分开。
小卖部人不多,但大多数都集中在冰柜面前,常宁和叶子走过去,打算一人挑个冰棍儿。
夹杂在人群中,行动变得格外艰难,常宁好不容易拿了两个,和叶子赶紧往外走。
刚出了小卖部想上楼,常宁就看见迎面走下来的方雅初。
她想拆包装袋的手停下,和方雅初的视线短暂交汇后,很快错开。
常宁拉着叶子的手,匆匆往上走。
叶子有些懵逼,但凭女生的第六感来看,常宁和刚刚过去的那个女生绝对有些什么。
眼见着已经上了两层楼,叶子忍不住问:“怎么了阿宁,刚刚那人你认识?”
常宁听到叶子问她,步伐放慢,道:“认识,以前是朋友,不过现在不是了。”
叶子敏锐地察觉到不对,想问,但又觉得不太好,只好不再说话。
常宁瞥一眼叶子,见她低着脑袋自己瞎琢磨的样子,忍不住笑:“你想知道啊?”
叶子猛的抬头,才意识到自己的表情暴露了一切。
其实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常宁回忆了一下,把事情原委跟叶子说明白。
方雅初原本是常宁初中最好的朋友,那时候两人同进同出,谁都知道她两关系好的快能穿同一条裤子了,但初三一次模拟考后,两人就闹掰了。
那次考试是全市统一举行的模拟考,不仅规模很大,而且是从各个初中学校抽选老师前去出卷,严谨程度也非同一般。
榆川市所有初中学校都很重视这次考试,但考完后,学生们却是叫苦不迭,原因无外乎是试卷出的太难了,特别是数学,很多人甚至都没写完。
常宁到现在都还记得方雅初趴在桌子上问她:“你觉得这次考试难不难?”
她当时正在研究自己新买来的手链,头也没抬地回复方雅初:“还行啊,就那样。”
成绩出来后,常宁爆冷成为了年级第一,惊呆了所有人。
那段时间她风头无两,老师学生都在讨论这个忽然冒出来的第一名,常宁对这些东西不是很上心,但考得好本身也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她就乐颠颠地,带着成绩回家了。
只是第二天来到学校时,风向发生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所有人对她的羡慕钦佩一夜之间变成了鄙夷不屑,她身处在他人异样眼光中整整一天,才得知有人怀疑是她爸爸提前透了题给自己女儿。
常明远是这次数学试卷出题人,试卷上就赫然列着。
常宁觉得这简直是个天大的笑话,甚至连辩解都不需要,因为这种事情只有傻子才信。
那天体育课,常宁和方雅初从操场一块走回教室,提到这件事,她嗤笑一声:“感觉有些人就是不长脑子。”
原以为方雅初会安慰她,可没想到,她冷冷的视线投过来,只说:“你要是真作弊了就坦白吧,拿个假的第一有什么好的。”
日光灿烂,可常宁却感觉像是被人从头浇了一桶冰水。
说到这,叶子短促地“啊”了一声,像是在为那个时候的常宁抱不平。
“那后来呢?”叶子又问。
“后来?”常宁回忆了下,“后来我就和她闹掰了,一个人结束了我的初三生活。”
叶子的声音中充满遗憾:“怎么会这样?”
常宁拾级而上,没再和叶子搭话,其实在刚刚的叙述中,她刻意省去了自己狼狈的一面。
她是个重情重义的人,方雅初跟她说了那么一句话,她不可能不在意,也正因为方雅初说的这句话,她才发现关于她的舆论到底有多离谱。
她一向不把事当事,可那个时候却真切地因为这件事而陷入极其低沉的情绪中,甚至还一个人跑到顶楼的楼道里坐着,默默掉眼泪。
常宁没把这件事告诉爸妈,毕竟这件事还涉及到爸爸的教学名声,被他知道的话,他指不定要有多伤心多愤怒,可最后,也只会和她一样,心里涌起无力感罢了。
常宁在脑海里回想这件事,一步一步往楼上走,脚步最终停留在五楼。
她一抬眼,正好看见靠在栏杆上和同学聊天的盛炽。
少年肩膀平直,一如那段日子每天在校外等她放学的模样。
常宁没忽略,其实在这件事中,起到最大作用的人是盛炽。
是他在楼梯间找到自己,听她幼稚地放狠话,也是他说了唯一一句:“你放心,我永远相信你。”
还是他,即使一中离他们的初中学校有些远,也每天坚持绕过来,陪她上下学,陪她走过一段段漫长又无人陪伴的路。
这样一想,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