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他口中“身份不明”的林下意吗？
这老头，搞什么？
向清欢耸着鼻子皱眉，当即一指林下意，不解。
“你们认识？”
“不认识。”两人异口同声。
“那你们一起吃饭？”
“一见如故嘛。”九方羽摊手，招呼向清欢过去，往她手里塞了个包子，笑道，“小林今早把你带回来的，这么好的人，当然要好好结交！”
向清欢腹诽：好好好，玩变脸这套是吧。
九方羽言罢，也不去看向清欢的脸色，站起身，把向清欢按在自己的座位上，又揣起个包子揉着肚子抬脚走，走到一半似是想起什么事，又折回来，轻拍向清欢一侧肩膀，轻声道。
“哦对，小林还说要给你带个什么消息，你仔细听一听啊。”
向清欢没好气，眼前的一碗肉汤里被洒了葱花，隔着老远就闻得到，嫌弃地推远了些，向清欢从屉上拿了个包子，咬了一口，抬眼看林下意，问道。
“什么消息？昨晚怎么没听你说？还有你这衣服，什么时候换的？”
明明记得昨晚他还是那一身瘆人的血衣来着。
林下意吞毕一口肉汤，双臂搭在桌边，闻言把腰牌往桌上一拍。
“什么意思？咋了？”向清欢被吓了一跳，一口包子含在口里，吞也不是吐也不是，小心翼翼道。
只听林下意又以那三字经的句式开口。
“武林大会，县令说的，今早。”
向清欢迟疑着继续嚼包子，边嚼边思考，半天才回过味来。
“哦，你是说你今早回去换衣服大人告诉你要开武林大会所以你又过来找我了？”
林下意点了点头。
“不对啊，那武林大会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是江湖人。”
向清欢疑惑，他不认识自己吧？九方羽前辈也不会吐露自己的身份啊？怎么武林大会这种事还会找上自己？难不成身份暴露了？
向清欢一脸凝重，就闻对面林下意又一拍桌子，猛地抬头，两相对视，对方一脸肯定地看着他，认认真真地吐出一个让向清欢近乎崩溃的消息。
“武林大会，在渭城。你，承办餐饮住宿。”
“……”
·
狂风，长街。
凄清零落，满目萧条。
街道中央，一张上好梨木桌上挂着一潦草旗幡。
上书一串标红小字——有间客栈临时工招聘处。
旗幡下，是戴着一张青面面具、坐得东倒西歪的向清欢，和正襟危坐的林下意。
一旁立一木牌，写着“一月二两，童叟无欺，附加看病，全部免费！”
面对空无一人的街道，向清欢面色不善。
“我不明白，为什么县令大人要让我，一个平平凡凡、普普通通的大夫，来承办什么武林大会！”
“那可是一群江湖人啊，你知道江湖中人有多恐怖吗？他们拿刀，拿枪，拿剑，拿戟，他们会杀人！”
“而我，手无缚鸡之力，还，还嘴贱，万一我哪句话说错了，他们给我砍了，那怎么办？”
向清欢实在想不明白，她死前从未做过坏事，重生之后也算是行善积德，虽然精打细算但也从来都没有坑过谁，怎么这么倒霉的事就能让她遇上。
她是真怕死。好歹昔日混迹江湖也算小有名气，万一有人认出她了，一传十十传百，那灭门凶手知道她还活着，不得砸了她这小店？
这砸了小店事小，灭门之仇不得报那就事大了！
况且她现在内力散尽手无缚鸡之力的，万一真找上门来，只能要么假死开一招金蝉脱壳，要么负隅顽抗同归于尽……
这县令也真是的，不就是糊弄了他几张江湖见闻吗？至于这么睚眦必报吗？而且她不也亏了三个月诊费吗？
向清欢自顾自地念叨着，林下意越越听越神色古怪。
终于，在向清欢第三次重复到“手无缚鸡之力”这个词时，林下意终于没忍住，冰冷的面具似有了一丝崩裂，瞥了她一眼，小声快速道。
“是我。”
“啊？”向清欢半句抱怨被打断，一时没回过神，转头看他，“什么是你？”
“嗯。”林下意目视前方，表情四平八稳，片刻后又补充道，“一报还一报。”
……
报复的报还报答的报是吧。
回过神的向清欢彻底明白了。
武林大会江湖人众多，若是客栈承包必能大赚一笔。
好，林下意这是觉得自己穷，所以特意向知县求了这差事来给他，让她赚钱啊。
好，太好了。
真是有情有义啊！
可是有没有想过自己根本不想经营客栈啊！
向清欢欲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