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苏朗分手后,景天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回到了大院。
此时,天已经黑透了。
景天一走进大院,就感觉气氛不对。
看到他回来,秦爷背着手,从正屋里走了出来,柱子在后面跟着,一脸的不怀好意。
景天腿肚子有点转筋,声音也微微颤抖着,低声问秦爷:“秦爷,您老有…..有事吗?”
“有事,当然有事!听说你长本事了,拿钱请人吃火锅啊,老子都很久没吃火锅了!老子就想问问你,你到底咋想的啊?睁开你的狗眼看看,整个大院儿,谁敢拿钱去饭店吃饭?还请客?”
景天低着头,规规矩矩地站着,一声不敢吭。
“今天顺了多少啊,拿出来吧!”
景天连忙将裤兜里都要攥出水的几张纸币递了过去。
秦爷接过来看了看,一扬手就扔到他脸上,骂道:“你他妈就给老子拿回来十几块钱,你当老子傻吗?那些钱都被你个憨货吃了喝了,对不对?老子没冤枉你吧?”
景天依旧不吭声,柱子在旁边抱着双臂,一脸得意地看笑话。
“行,老子给你脸了,是不?如果今天不收拾你这个瓜娃子,老子在这大院儿就立不住了,知道不?”
“老子也是讲规矩的人,看在香兰面上,老子就给你一个机会,如果你现在给老子跪下,磕三个响头,大声说你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老子就放过你!怎么样?”
景天呆愣当场,那股男子汉的血性从脚底板逐渐升腾起来,眼底里那份恐惧也慢慢变成了无所畏惧。
秦爷等了一会儿,看景天根本没有下跪磕头的意思,眉毛一拧,眼睛一瞪,怒喝一声:“找死!”
说完,秦爷突然将背在身后的手伸了出来,手里攥着一把明晃晃的砍刀,闪电般朝景天劈头就砍。
景天惊骇得瞳孔急剧放大,急忙闪身躲避。
可是,他的动作还不够快,额头被刀尖划了一个大口子,鲜血哗地一下,就流了出来。
秦爷冷冷地看着他,将砍刀递到柱子手里,吩咐道:“找几个人,把这小子弄死,然后拉到荒地埋了。记住,活儿要做得干净利索!”
“得嘞,秦爷您就瞧好吧!”柱子答应一声,狞笑着接过砍刀,追着景天就砍。
这孙子下手是真狠啊,景天的胳膊又被砍了一个大口子,血涌出来,衣服很快就被染红了。
赛虎跟疯了一般,围着柱子狂叫着,撕咬着他的腿。柱子一脚就将赛虎踢飞了。
就在这紧要关头,围墙外面突然传来“咔咔咔……”有节奏的声音,似乎有什么人正在……挖墙?!
秦爷已经走到正屋门口了,听到声音,立刻警觉起来,转身朝大门走去。
柱子也是一惊,停下了手里的劈砍动作。
景天用手捂着头,也朝大门那儿看去。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围墙外那奇特的声音吸引了,大院儿里静悄悄的,只有墙外那个“咔咔咔……”的声音越来越急促。
还没等秦爷走到门边,一个矫健的黑影就跃上了墙头。接着,一个大鹏展翅,黑影轻飘飘地落到院子里。
秦爷直接傻掉了,这情景只有电影里才有啊!
容不得他多想,那黑影如同鬼魅一般,欺身上前,用一把闪着寒光的小刀顶住秦爷的颈动脉,另一只手死死揪住他的衣领,阴恻恻地说道:“放了景天,不然,你会死得很惨,叫救护车都来不及!”
秦爷的脑瓜子“嗡”地一声炸响。
他走南闯北,见过的人太多了,这人绝对是专业杀手。
无论是动作敏捷度,还是出手速度,都非常人可比,而且一出手就是要害部位。
他低头一看,那把小刀也就半扎来长,锋利无比,闪着幽幽的寒光。这把刀捅别的部位差点意思,不够长,可是割他的颈动脉,绝对绰绰有余。
顿时,他的脸被吓得煞白,满脸都是细密的汗珠,一动不敢动。嘴唇哆嗦着,好半天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爷,爷,有话好……好说,您……您先……先把刀……放下。”
柱子早就吓傻了,举着大砍刀,如同雕塑一般,在边上看着。
只听那黑影也不废话,低声命令道:“开门!”
秦爷手抖得试了几次,才将钥匙从裤腰上接下来,一步一步朝门口挪着,有黄色的刺鼻液体顺着裤筒流了出来。
又试了好几次,秦爷才将钥匙捅进锁眼,顺手一拧,只听“咔哒”一声,大铁锁被打开了。
景天疾步上前,用没有受伤的那只胳膊,推开了大铁门。赛虎从墙角里窜了出来,嘴里叼着主人的背包,紧跟在主人身后。
等二人一狗走出大铁门,黑影收回小刀,接着一个飞踹,将秦爷踹回大院儿,秦爷四脚朝天倒在院子里,呜呜……放声大哭起来,哭得鼻涕糊了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