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宴明继续不吭声,他目光幽幽地看过来,盛凝晚在这目光里竟感受到了几分谴责。
盛凝晚干脆利落地拿起桌子上的手机,咔嚓一声给陆宴明拍了张照。
照片上的陆宴明嘴角下撇,漆黑的眸子里带着些茫然,俊美的脸庞竟显得有几分可爱。
这照片拍了不亏,盛凝晚放大看了一下,她还是头一回发现陆宴明居然这么上镜。
“你……”陆宴明猝不及防被人拍了一照,有些懵地看着盛凝晚。
盛凝晚大大方方地给他看照片:“你太可爱了,没忍住拍了。”
陆宴明头上的问号仿佛要化为实质。
可爱?
这个词和他沾边吗?
但他触及盛凝晚满是笑意的模样,把疑问咽了下去。
她开心就好。
两人经过这么一次阐开心扉,关系融洽的不是一星半点,走在外面都会被人说一句般配。
盛凝晚按照约定再一次来到了长期单子的客户家里,给她开门的依旧是那个男人,对方眼底乌黑一片,一看就是熬了个通宵。
盛凝晚有些诧异,但并没有多说什么,径直走进房间去检查玄香,确认无误后便要离开。
那个男人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对方语气中满是哀怨:“盛小姐,您看我这情况,确定这香还有用吗?”
盛凝晚看着他眼底的乌黑:“香是有用的,你失眠是因为其他原因。”
她干脆拓展业务:“我建议您去请个道士好了,我一进屋就感觉阴森森的,我这香再怎么神奇也是科学能说明白的,哪能和玄学比?”
她这话说的半开玩笑,让人听不出她的真情实感。
男人却脸色一僵,直到盛凝晚出了门也没多说一句。
盛凝晚叹了一口气,在心中默默算着时间,再来三天就可以结束了。
她回望小豪宅,在心中决定:
她再也乱不接长期单子了。
归根结底,还是对方给的太多了!
剩下的三天,她再去对方家里,开门的人既不是那个女人,也不是这家主人,而是一个从未见过的生面孔。
对方扬起恰到好处地微笑:“盛小姐,我是这里的保姆,老爷他现在不在,由我来协助你检查。”
多此一举了,她不过是检查个玄香,还用不着那么复杂。
但盛凝晚也没有拂了人家的好意,我行我素的检查完,结束了这长达一个周的大单子。
她明明是自由安排工作的,却在此刻体会到了社畜的痛苦,等她结单拿到尾款时,一旁的陆宴明突然皱起眉。
“晚晚,你买了什么快递?”盛凝晚有些纳闷:“我最近没买东西啊。”
陆宴明叫人把东西送上来,一个看起来份量不轻的大箱子送到了家门口。
盛凝晚把箱子抱进屋里,才发现这箱子看起来重,其实里面的份量还算可以。
里面的东西,好像是纸?有人给她寄纸干什么?
盛凝晚怀着好奇心打开箱子,被箱子挤压到变形的纸钱飞了出来,撒的满地都是。
盛凝晚呆住了,陆宴明走过来,拿起地上的纸钱,就是那种祭奠亡者烧的纸钱。
“有人恶作剧?”她不确定地开口。
盛凝晚思想想去,她想着自己也没有结仇啊,怎么会有人给她寄这种东西?
陆宴明皱起眉,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安排人把这个处理好。
“我会调查清楚的。”看着有些茫然的盛凝晚,他开口,“大概率是恶作剧,别怕。”
盛凝晚不怕,只是有些想不明白。
安排的人迅速处理好现场,盛凝晚看着被搬走的箱子,突然开口:“我要出门一趟。”
她突然想去找邱舒了。
说来也是可笑,她回国起码有三个月了,这三个月一个朋友也没交到,还少了不少朋友,唯一能聊天谈心的就只剩邱舒了。
陆宴明并没有阻拦,只是说:“注意安全。”盛凝晚懒洋洋地应了一声,穿好外套朝外走。
她这一出门好巧不巧,刚好赶上了一个下雨天,盛凝晚还没走多远就感受到了雨滴砸在脸上,她只能先反回家里,拿了伞再继续出去。
盛凝晚边走边打车,路边车辆激起水花,全部砸在了盛凝晚身上,给她淋了个落汤鸡。
她抿住唇看向已经远去的车辆,手指挪动,点开了手机上的黄历--
忌出行。
盛凝晚:……
她转头就走。
家里的陆宴明看到了返回的被淋得湿漉漉的妻子,“怎么回来了?”
“被水花溅湿了衣服,不想出门了。”
盛凝晚难得有的小脾气,在此刻暴露无遗。陆宴明挑眉,刀削般的脸庞上满是诧异:“被水花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