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里炎真跑遍了学校附近的所有街区都没能找到梅里的踪影,鼓起勇气去询问路人有没有看见一个穿着并盛校服的女孩子,特征是黑色的头发和明亮的蓝色眼眸。
然而无一例外,他只得到了摇头和不知道这样的答案。
梅里究竟会跑去哪里,最近一直不跟梅里一起回家也不知道她现在常去的地方.....对了之前放学后会一起去喂猫,现在这个任务交给了梅里,炎真想到这立马像河堤的方向跑去。
梅里和那些野猫的关系不算特别亲近,她非常喜欢他们但大多数时候也会保持距离,古里炎真则是天生的吸猫体质跟这些毛孩子关系非常好。
梅里是个和猫一样的女孩,警惕敏感,容易炸毛也容易安抚,即便相信别人也会保持一定的距离保护自己,对待大部分都是爱搭不理不在乎身边的世界。
有一天,自己和梅里的关系能像和那些猫咪的关系一样亲密就好了,希望她可以信赖依赖自己。
如果细究起来,古里炎真在这个时候脑海里充斥的想法已经可以算是坠入爱海的表现了,可是比起爱意他此刻对梅里的担忧更胜一筹,因此他未能察觉到这个女孩在他的眼中何其特殊。
一路小跑到河堤旁果然看见了梅里的背影,可是炎真没有直接跑到她身边而是在台阶上停下了脚步。梅里双手抱膝坐在草地上,头埋进膝盖之间看不出表情,不远处野猫们刚刚吃完梅里送来的食物享受夕阳最后的余温进入梦乡。
自己要不要上前呢....古里炎真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向她道歉,一定要做的事情肯定是把手表还给梅里。
直到这时古里炎真才稍微意识到梅里不愿意继续听母亲留给自己的话,不是因为母亲的离世伤心过度,她那个时候的表情用恐惧来形容更加准确,她很害怕知道母亲说的话。
梅里表面看起来对母亲和祖父的死不是很在意,也一直认为他们并不是真正爱她,她的存在只不过是他们留下的一道保险措施。可是梅里实际上一直存在于母亲和祖父的阴影之下不知所措,不知道自己能否承担首领的职责,不知道自己能否坚持下去。
梅里的祖父拜托reborn照顾她,让她来到日本,也许是为了给她一点喘息的时间。
原地纠结了几分钟后他还是迈开脚步缓缓靠近梅里的身边,还没走完台阶他的肩膀被一个人死死扣住,熟悉的雾属性火炎波动在身后闪现,他僵直着身体没有乱动。
“别过去了,她现在需要一个人待着。”科尔登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古里炎真觉得以梅里的听觉她应该早就注意到了,还是转过身跟随科尔登回到马路边缘:“你....为什么在这。”
想到自己被他偷袭的那晚腰部还隐隐作痛,与他对话有点磕磕巴巴的。
科尔登看起来又换了个模样,这也是幻术师的能力吗?他对炎真说先找个方便讲话的地方。
“可是丢下梅里一个人....”古里炎真想她如果注意到了自己靠近又离开会不会更加难过。
科尔登大概猜出他在考虑什么:“放心她刚刚没注意到你,她处于极端专注的状态中暂时屏蔽了外界的所有声音。”
“嗯?”古里炎真还没发出疑问,就被科尔登带着来到河堤附近的桥底下。
科尔登先点燃了一根烟才说话:“你很在乎她吗,以至于可以做到这个份上。”
“当然,梅里是我们的朋友。”古里炎真毫不犹豫地回答。
“朋友.....嗯,这个回答还可以。”科尔登笑了笑吐出一个烟圈,“就像那时她必须自己选择使用哪枚戒指,现在的这个问题也必须由她自己来解决。”
古里炎真当然知道解铃还须系铃人这种道理,她自己的心结只能自己解开,可是要完全放着梅里不管他实在做不到。
“谈点别的吧,我当时袭击你是为了给她一些警告,因为我很明白她和艾丽西亚大人一样不会为自己的不幸而痛苦,却会为重视的人流泪,所以我找上了你。”科尔登一边说一边露出狡狭的笑容,“得知你受伤后她很快就找到了我,不知道是通过什么方法,并且成功说服了我让我停手。”
“梅里说了些什么。”古里炎真紧张地咽了口口水。
科尔登耸耸肩:“她说艾丽西亚大人当时为了保护我牺牲是她自己的选择,不是什么命中注定。”
“命中注定的说辞不过是给我们这些被留下来的人一剂安慰剂。这个世界上只有选择,没有命运。因为艾丽西亚大人她是那样的人,她的性格注定无法丢下我一个人逃离,于是她所预料的可能性成为了现实。”
“这么多年,我真正无法原谅的人是我自己,我没能做出自己的选择。”科尔登手中的烟抽完了他扔到地上后用鞋尖踩灭,眯着眼看向天空,“你的选择与她的选择是不冲突的,当选择重叠之时也许能改变命运的走向。”
科尔登闭上眼睛,脑海中无数次重建过十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