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整到让外面看到里面,然后把储物袋里的丹药吃了,把蛊虫逼出来给他们看。袋里还有个专门装蛊虫的琉璃瓶,用灵气裹着抓,别用手抓。”
说罢,她留下目瞪口呆的南晏,回去为水魅弟子救治。
蛊虫?
南晏也不禁拿他们看自己的惊讶眼神,看向以蛊术著称的鸩行岭之人。
他将阵盘调好,服下丹药就地打坐,心里疑惑鸩行岭的做法。
鸩行弟子也许是以为此事和宿未白有关,于是不敢说出来。
那么宿未白又是为何,莫非他以为此事与暮言有关?
丹药在体内运化,南晏暂且摒除杂念,双手聚起灵气运功。
随着药力的催化,他感到金丹处传来一丝刺痛,仿佛有东西被硬生生地剥离出来。那东西挣扎着似乎想回去,又被掺杂着药力的灵力阻隔。
南晏运功牵引,一道黄色气息从体内吸出化成实体,浑身长满短刺的暗褐蛊虫,在空气里抽搐般打着颤。
他第一次见这种东西,忍住恶心的冲动,反手祭出琉璃瓶将它擒住。
结界外的人们目睹此景,惊呼之余,目光齐刷刷地看向宿未白。
“不是我。”
宿未白看着在琉璃瓶里蠕动的暗褐虫子,平静地留下一句“我会去查清”,便脚步沉稳地从容离去。
甘和低喃道:“不是鸩行岭,那还会是谁?”
南晏在他们的视线里,沉默地将阵盘调回原样,才看向被挡住视线的外面,他们看着自己的眼神或多或少都有怀疑之意。
“看来我也得去查查才行啊。”洛知疏朗声笑道,人已远去。
甘和望着消失在天边的暗紫光芒,冷哼道:“我看没准他俩串通好做戏呢。”
“才不会呢,他们两个费这么大力气,整我这个稳居倒数第一的?吃饱了撑的?”月胧叉着腰,白了他一眼。
甘和抬眉,“你家弟子吃亏,你还帮他们说话?”
月胧本来在修炼,突然被这事拽出被窝,本就气不打一处来,“拜托好哥哥,说不通啊,这不是乱扣帽子吗?等他们给个交代再说吧,烦死了。”
洪景嫌弃地摇头,叹气道:“我就说先生身份尊贵,不该住在归咒渊这种小门小派里,麻烦多得很。”
“哦哟,得大门派呢~就算束魂教不争,人家后面也追着个朔吟门呢~”
月胧身为魔道最小一派之主,出言讥讽得丝毫不怯,“景哥哥还是省省吧~”
随后她哼了一声便离去,其他人与此事无关,也不好在先生住处外多逗留。
南晏在结界里看着他们一一离去,这里终于又回到了安宁的模样,房屋那边从暮言进去后就再没动静,没有新的吩咐他也不敢妄动。
说起蛊,南晏不由想起上次近距离见到蛊虫,是那次占卜里见过的被妖族火烧的村寨。
那个穿戴银饰的红裙小女孩逃出去后,手中也是装着蛊虫的琉璃瓶。
院里传来脚步声,他抬头看过去。
见他还蹲在原地,暮言停下脚,无奈道:“把蛊虫逼出来就可以动了。”
南晏听话站起,斗法所剩不多的法力适才用来驱蛊又透支许多,头晕眼花地缓了缓,问:“他们还好吗?”
“少说废话。”暮言在水边擦干洗净的手。
她的声音淡漠,南晏皱起眉,还是在逃避。他上前去,伸手拉住转身要进屋的暮言。
感到手被来自别人的温热攥住,暮言心里一窒,那瞬间仿佛四周凝固静止。
她背对南晏,皱眉暗咬下唇内侧,突然发觉自己在假装未动情这方面得心应手,是搁置了好多年的游刃有余。
暮言回头时重归风轻云淡。迎着他炽热的目光,她淡漠地直视,冷冷吐出二字:“松开。”
对于她,南晏不敢越雷池一步,心慌低头,放开了她的手。
“把蛊虫炼化成粉末,然后把屋里的病人分在单独的房中安置。”暮言面无表情地说着,又回去洗手。
南晏心知救命要紧,按下那些心思,轻车熟路地找到个无人的房间,对自己用了连在斗法都不舍得用、一天只能用一次的聚灵咒,瞬时恢复不少法力。
将蛊虫按要求炼化后,他前往光芒隐隐的房间,里面的七八个水魅弟子在相邻的榻上整整齐齐地躺着。
每人的身上都冒着湘叶黄的淡光,其中散发着盎然的洁净灵气,南晏没多想,将最近的男弟子扶起,在接触到黄光的刹那间感到一阵眩晕。
男弟子还躺在榻上未动,南晏却有种被他拉近的感觉。
南晏不知不觉贴近他,闻到他身上诱人的芳香,朦胧的意识里只觉得他身上的衣裳挡着很碍眼。
暮言端着碾好的药粉回去,进门一看,震惊愣住,南晏爬在榻上,都快骑到水魅男弟子身上了。
她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