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晏倒吸口气,慌慌张张拦着暮言带她远离。
可她身上黄气缠绕,双眼迷离,着魔似的主动脱着衣裳要回去。
南晏立即施法准备按她说的做,却发现自己的法力在炼化蛊虫已经用得一干二净,每日只能用一次的补法力的聚灵咒也无法再用。
没有法力,他手足无措,只能拦在他们中间,抓着她强行阻拦。试着用手刀劈过,她也行尸走肉般根本不晕,撕符箓也毫无效果。
暮言被那缕淡黄灵气裹挟,只知道自己获得了一项使命——
必须过去,一定要过去,将自己完完全全地献给对面的无上功法。
“先生,先生。”
南晏揉着她被打的后脖颈,忽然想起占卜时见到的钉在墙上的女人。他得到启发,去墙边搬了一把椅子,准备将暮言绑在上面。
褪在地上的衣裳勾在椅子腿,南晏被一脚绊倒。
而暮言在此时终于摆脱阻拦,继续脱着衣裳向前,将他堵在了前行之路的椅子上。
暮言脱下袖子,南晏就手忙脚乱地给她穿上袖子,她解开衣带,他就给衣带拉紧系成死结。
看着她越露越多的雪白肌肤,南晏觉得自己要完蛋。等她清醒了,恐怕他轻则再挨一耳光,重则没命。
于是他从她的储物袋掏出留影珠扔到桌上,对它举起双手以证清白,“不是我干的。”
他举起双手,暮言便彻底没了束缚,径直从南晏身上越过,半边身子扫过他的唇,忽而无力地软下,随后便瘫住不动了。
被压在下面的南晏面红耳赤,感受着唇前的温软,他大脑一片空白,仿佛回到了最初的梦境。
萦绕暮言的黄气变得稀薄,逐渐收回了水魅弟子身周。
注意到此事,南晏正松口气,伸手要推开暮言。
这时,他的脑后忽然搭上一只手掌,狠狠地将他摁进了她的怀里。
“唔,唔……”
南晏喉结滚动,惊恐地推着她,但她丝毫不醒,他被围在椅圈内也挣脱不开。
在扑鼻的草药香里,这样的亲昵和那场梦一般无二,他一片空白的大脑里,忽而想起小时候吃过的软糯青团,上面的那颗红豆。
南晏很有自知之明,上次在梦中发生,无人得知可以瞒天过海,这回他是真的,死定了。
暮言在残余的水魅灵雾中恍惚不清,手指伸进身下之人的头发,是和记忆里一样的长度。
一切仿佛回到当年,她微微启唇,发出细如蚊声的呢喃。
“徒弟……”
南晏猛地睁大双眼,浑身绷紧。
而后他任凭她的摆弄,停止了挣扎,翻身将她靠在椅背上,顺着她的动作埋头下去……
残留在暮言身上的淡黄灵气彻底消散,她眼前逐渐清明,晃了晃昏沉的头,看到眼前的短发,一时分不清今夕是何年。
听到窗外海鸟啼鸣,暮言才想起来这头短发是南晏,他在做什么?
身上忽起一阵酥麻,她顿时明白眼前是何事,瞪圆眼睛张嘴喝止,“南……”
话一出口,声音就娇得她自己都听不清,她咬紧后槽牙,“南!晏!”
南晏抬起头,他窘迫的脸上,眼眸柔情,接着就被她卯足劲扇歪了脸。
就知道会这样。他咧着嘴忍住脸上的痛,心里暗道。
转回头来,南晏拎起垂落的衣衫,将她袒露的地方遮盖。
暮言本还怒火中烧,看到他自然的动作,双颊顿时染上绯红。
“是你先动的手。”南晏轻轻抽走垫在她后脑勺下的手,指了指桌上的留影珠,“要看吗?”
“先起来。”暮言咬牙切齿地说,瞪着还趴在她身上半寸远的南晏。
南晏俯视着她欲言又止。
见他双手撑在椅圈上一动不动,暮言怒不可遏要自己起来,这才发现自己的双腿还紧紧环在他的腰上。
她愣了愣,尴尬地放下腿。
南晏直起身,激发留影珠之前,问:“他们看不见吧?”
暮言低头解着衣带莫名出现的死结,没好气地反问:“现在知道担心了?”
“我的,我的错。”南晏不想和她争执,将灵气注入留影珠。
它记录的画面一一显出,暮言看着自己被淡黄灵气栓住,失了智一样非要找水魅弟子。
她深吸口气,咬牙问:“我不是让你把中间那股灵气打散吗?”
南晏诚恳道:“我没法力了,凝不出灵气。”
暮言匪夷所思地打量他,“你法力呢?”
“斗法用掉些,驱除蛊虫用光了,炼化蛊虫把恢复法力的咒术也用了,现在也只恢复了一星半点。”
暮言愣了好一会儿,问:“你没有恢复法力的药?”
“争夺乌发头冠那日……全吃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