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蛊这个事,我忙。”
洛知疏僵硬地笑着走来,回身把食盒塞进南晏手里,冲她拍拍南晏的肩,“别人你又信不过,就这个凑合用吧。”
暮言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黑衣白发固守千年的冷傲不屑。
南晏看着昨晚梦里被亲都不知道反抗的她,对上那双冒着寒意的眼睛,轻轻挑了眉。
看到他的动作,暮言冷笑一声,对洛知疏说:“你走。”
“啊?”洛知疏莫名其妙地在他们两人的脸上来回看,只见南晏一脸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讨打,而辛淮岚的半眯眼恰好是要收拾的预兆。
他立即逃离这里,出去之前不忘回头多说一句:“姑娘下手轻点。”
下手轻了还有意思?
暮言抬脚迈过漂着落花的流水,目不转睛地盯着南晏,很久没人敢挑衅她了,她那些折磨人的手段再不用都快忘了。
看她一步步靠近,气势如阎王索命般,南晏常见她如此模样,习惯性地胆战,可如今又有其他情绪涌起。
再凶又怎样,到晚上就成柔弱小白兔。
一想到她在梦里的可人模样,南晏嘴角不禁扬起,心都化了,声线柔和,“来,吃饭。”
暮言站住,看着他自然而然地从眼前走过进屋,这是什么反应?
她莫名其妙,当即反思自己什么时候给他错觉,怎会让他如此自信?
摆上饭菜,南晏抬头看她还在门口一脸疑惑,把筷子搁在碗边,哄她道:“先吃饭,吃完随你怎么收拾,我不反抗。”
他倒是有本事反抗,暮言嗤之以鼻,进门道,“出去。”
南晏沉默了一会儿,化做遁光飞走,留了一句,“有事喊我。”
这人眨眼就不见了,暮言愕然。
她是看见他来气,吃饭的时候不想看见他,只是叫他去门外……
还没收拾他呢,就跑了?
暮言气得好笑,小子会耍滑头了。
吃过早饭,为水魅受伤弟子做过上午的治疗,暮言歇下来时,看到不知何时的求见留信,挂在门框上闪着蓝色的光。
她朝牌楼外望去,看到仍候在那里的宿未白。她便撕了张南晏的传召符,让他过去请宿未白进来。
南晏收到传召符,上面只有一个字——“回”。
他翘起嘴角,要是他附身在裴沉岚上,收到的就会是——“徒弟,能不能过来一下呀,我这里有事要麻烦你。”
南晏甚至还能想象出她轻柔的语气、和善的剪水双眸,不由分说把自己代入进去,着迷地占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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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结界露出入口,宿未白冲里面的人微笑点头,说着话进去,“本门疏忽之过,给先生添了麻烦,深感愧疚。”
暮言“嗯”了一声,走在前面,“接着说。”
宿未白也不再废话,说:“门内对于高危蛊虫的存取生产以及使用记载格外严谨,特别是伤情蛊克制水魅功法。从蛊刚到手,伤情蛊便没有再生产过,只留了一只蛊种用来祭拜。”
两人走到流水边的长案前,各自在石墩上坐下。茶杯浮在水中笃笃撞岸,暮言捞起一杯递给他。
宿未白道过谢,端着茶杯说:“就在当年祭拜先祖时,准备情蛊祭品的堂主外出弄丢了伤情蛊。在那同时,他刚经过的一座城里的地下交易便拍卖了一样天价神秘物品,当年我们只觉稀奇,并未多想。”
正说到关键,院中传来窸窣脚步声,他回头看去,是南晏。
看了眼对面如常的神色,宿未白便没有问他是否可信,接着说下去,“昨夜经过多方调查,确定了当初拍出天价之物便是伤情蛊,不过拍得之人还未查出。”
“地下交易?”
这种场所暮言去过不知多少,感到疑惑,“进去的客人不是都隐藏了真实身份?还能查出拍下商品的人?”
宿未白不由笑了,为她解释,“先生有所不知,在魔道,没有勘破真面目的本事,是不敢举办地下交易的。”
暮言才知道这些暗中规矩,眼里闪过诧异,心里庆幸,还好洗髓丹的大部分材料是在仙道收集的。
“我们鸩行岭收集不少灵草,先生有需可直接来问我要。”宿未白坦然地看着她,微笑说道。
暮言微微抖眉,想来那些地下交易里出现的稀缺灵草,大部分来自鸩行岭。
多亏她不信那些易容的法术丹药法宝,全靠面纱斗篷把自己裹得只露两只眼睛,不然她的暮言大名恐怕早已传遍魔道的地下交易场。
她有些心累,抬手撑着脸,叹气说:“不缺了,心领了。”
听到暮言语气有变,候立在她身后的南晏又听不出什么不对的地方,担忧问她,“怎么了?”
“闭嘴。”暮言睨他一眼,又问宿未白,“既然查出来了,为何不公布?所有人都在怀疑你们。”
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