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也以前也打球，只是算不上专业，后来学业繁重就撂下了。打了两个来回，她便找到了手感，接连打出了两个角度刁钻的球，赢下了两分。
李霖的球技很好，两人前后双打起来，颇有几分默契。
曲银灯没好意思坐方亚旁边，就抱着衣服一直站着，目光一直盯着陈也。
很快方亚就缠好了手胶，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你会打吗？”他突然出现在了旁边。
曲银灯被吓了一跳，反应过来才摇头。
他虚空挥了几下球拍：“你也是材料学院的师姐么？”
曲银灯不自觉想起了“男生走在路上投篮”的场面，憋着笑反问：“我像吗？”
“我不知道。”方亚老实说。
曲银灯想了想：“我是……社会闲散人士。”
方亚明显愣了一下，跟着笑起来：“那就不叫同学了……叫同志。”
两人对视一眼，像是被莫名戳中了笑点，两个人都笑得合不拢嘴。
方亚拿出手机：“方便加个联系方式吗？”
曲银灯没接，反而问：“你多大？”
“年龄？……20。”
“好年轻。”曲银灯摆摆手，“还是不加了。”
方亚蹙眉，感觉被人小瞧了：“你多大？”
“我Q龄都比你大。”曲银灯笑，“我29了。”
方亚果然被惊到了，半天才“哦”了一声，默默收回了手机。
曲银灯一脸早预料到的表情，把注意力放回了球场上。
李霖从后场扣出一记绝杀，陈也一阵欢呼，眼看两人要赢了。
曲银灯稍稍往前走了两步：“叶子，加油！”
陈也回头对她比了个“OK”的手势。
这是赛点的一球，所有人都全心系在球上。
“姐姐……”
曲银灯回过头，方亚竟然又朝她走了过来。
“我还是想加你，”他再次递出手机，“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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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也赢下了关键的一分，场上几人隔着拦网握手道谢、祝贺。
曲银灯匆忙收起手机迎上去：“恭喜啊。”
“还行、还行，宝刀未老。”陈也被这次胜利取悦到了，从球馆出来，还在回味她刚刚拦网成功的那一瞬间。
“我都好久没打过了，害怕自己出糗，没想到技术还可以哈……”她雀跃不已，“师弟们这热情真是招架不住……你怎么了？”
“啊？”曲银灯下意识攥紧了手机，“哦，大岩问我晚上几点回去，他爸妈说让我……过去吃饭。”
“宋庄啊？”陈也问，“去的话，今晚得住那儿吧。”
“估计。”
陈也没有过分苦口婆心：“你自己想清楚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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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东岩开车从通州过来，得亏周末这个点四环还不堵车，没等太久就到了。
他跟陈也见过几次面，相互打了招呼，顺带把她送回了小区，又和曲银灯俩人驱车往宋庄去了。
“玩的怎么样？”他问，“中午我一直在忙别的，没来得及回你消息。”
曲银灯刚要说话，手机就在口袋里震了震。她一把按住口袋：“挺好的……叔叔阿姨怎么突然叫回去吃饭了？”
“我说你休假，她们就说让你回去吃饭。这两天天气还行，明早早点起，我们可以去爬爬山。”
“好。”
车里安静下来，吴东岩专心看路况。
曲银灯拿出手机，果然看到聊天框里刚加的“fy”发来一条消息，估计是他刚打完一局，不用点开都能看见明晃晃的两个字——
姐姐。
她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忙把手机开成静音扣在腿上。
“咋了？”吴东岩看她一眼。
“工作的事。”她摇头，甚至能听到耳后脉搏跳动的声音。
她再次把手机打开，调低屏幕亮度，fy又发了一条：“我叫方亚，想知道姐姐叫什么？”
曲银灯的指尖有些发凉，她没有选择立刻回复，而是把方亚设置成了免打扰，随后干脆地锁上手机，目光望向了窗外。
外面仍旧是灰蒙蒙的一片，好似并没有春天要来的征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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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七点，俩人才到了吴东岩爸妈家。
最后3公里的路有点绕，路灯也稀稀疏疏的。虽然路尽头是别墅区，但因为比较偏僻，路上车并不多。
一进门，吴妈就说：“小曲大忙人啊，年后还没来过呢！”
她是非常要强的女人，当年力排众议带着丈夫从老家来北京，菜市场龙蛇混杂，每次遇上跟人呛活儿干仗，都是她冲在前面，因此到现在说话办事都是火急火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