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不信了，我堂堂一博士后还学不会这个？”
“得了，我也就初级推拉选手。”曲银灯无奈，“不如给你发点小说，你好好进修一下去——陈老师。”
刚好走到楼下，她顺手把手机放进口袋，收起伞使劲甩了几下。上楼的时候她又拿出手机来，把几个项目群里的消息看完，最后才看见十分钟前方亚给她发了4条消息。
她站在门口一边掏钥匙一边点开。
“我们认识的时候刚过惊蛰，前几天是谷雨。一年里二十四节气，我们已经一起度过了四个。”
“我很想说，希望能有机会一起度过余下的二十个，然后循环往复。但我也清楚地知道，未来是不确定的，已经发生的才是确定的。”
“我希望能和你一起，让这个数字慢慢增加，不需要复杂的公式和解法，只用到最简单的加法。”
“每次只+1，是不是就不算太奢求了？”
曲银灯看得又有些皱眉头，想了想问：“你不是理科生吗，怎么也喜欢写小作文？”
方亚说：“学理是因为我喜欢的学校和专业更适合，与成绩无关。”
这种润物细无声式的降维打击，让曲银灯有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沈莱还没回家，她站在玄关慢慢回复：“你谈过几个女朋友，才能嘴这么甜？”
方亚说：“首先，不是嘴甜，是真心话。其次，我还没有过恋爱经历。最后，这算是你想了解我的过程吗？”
曲银灯有点意外：“你怎么看都不像没有谈过恋爱的人，总该有喜欢的人吧？或者喜欢你的人？”
“都有过。”
“怎么没有在一起？”
“好像一直是我在说。”他问，“我也可以问你交往过几个男朋友吗？”
曲银灯弯腰去脱鞋：“还是留到下次见面问我吧。这样隔着手机回答，会显得我很不真诚。”
“可以。”
她坐到沙发上，想了好一会儿，干脆给他打去了电话。
“喂？怎么忽然打电话了。”方亚还在地铁上，声音有点不清晰。
“也想听听，你对我的印象可以在哪里？”
方亚想了一会儿才说：“一开始是……有眼缘。”
“眼缘？”
“对，”他肯定道，“有眼缘是缘分开始的前提，是充分条件。”
“具体指什么？我猜猜……应该是外貌吧？”
“算是。”他顿了一顿，“身材和仪态，是我第一眼注意到的。这样说，你会觉得讨厌吗？”
“不会，第一眼不看外貌，难道看内在？”曲银灯问，“还有呢，什么是必要条件？”
“就像你说的，我们相互增进的了解。短暂相处是很容易的，难的是长久的陪伴，要了解彼此的优点和缺点、相互接纳、相互包容。更重要的，是确定两个人都有长久陪伴的心。”
“那很难的。”
“当然很难，否则也不会有那么多失败的感情。”方亚说，“不过我从来不怕‘难’，再难的题目都有解法，事情也是一样。”
“学霸的世界果然不一样。”曲银灯感慨。
“你呢，”方亚也问，“对我的印象可以在哪里？”
“嗯……”曲银灯认真思考起来，“1米87吧。”
方亚顿时语塞，听筒里传来一片寂静。
曲银灯感受到了他的无奈，笑了笑说：“第一次见你，其实没有太深的印象，但是记住了你187的身高。”
“你会很关注男生身高吗？”
“比较在意。”
方亚跟着笑：“那很庆幸我有足够让你记住的身高，否则你可能完全不会记得我了。”
曲银灯躺在沙发上勾了勾脚趾：“方亚同学，你知道有的时候……我会觉得你很‘做作’吗？”
“嗯？举个例子？”
“比如讲一些奇奇怪怪话的时候。”她打开免提，去翻看之前的聊天记录，“喜欢三季的太阳和一季的风……在不了解你的时候，我会觉得你这样讲话很装，像那种鸡汤写手，读来腻腻的。”
方亚轻笑一声：“那现在呢？”
“现在我知道了，你就是会这样讲话的人。”她也跟着笑起来，“真诚之中又有点做作，但对我来说很特别，也很有趣，我并不讨厌，反而觉得很新奇。”
“那就好。”方亚沉默了片刻，忍不住又问，“……你真的觉得做作吗？那我是不是应该收敛一下？我不知道，我不会跟别人这样讲话，所以也没有人这样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