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清晨第一缕阳光洒在窗户时,冯晚禾睁开了眼睛。
她依然保持着昨晚的姿势,背对着薛战城,蜷缩在被子里,像是躲藏在茧子里的胆小虫子。
一只手越过被子,搭在她的腰间。
同时,身后传来薛战城浑厚低沉的声音。
“醒了,嗯?”
冯晚禾愣了一愣,嘴角漾起甜甜的笑。
她转身,与薛战城面对面。
“早呀!”
看着冯晚禾明媚的笑,薛战城微微有些恍惚。
旋即,他也笑了。
抬手拂过冯晚禾的脸颊,温柔回应着。
“早,小丫头。”
冯晚禾的眼睛里带着刚苏醒的懵懂与水雾,像是不谙世事的少女,轻易就勾起了薛战城心底的悸动。
他凑过来想要亲亲这双璀璨如星辰的眼睛,却被冯晚禾娇笑着躲开。
“流氓!”
抬手捂住薛战城的唇,他的胡茬扎在她手心,酥酥痒痒。
翻身下床的瞬间,冯晚禾忽然尖叫一声,双臂环胸挡住春光。
“薛战城你流氓!你什么时候把我衣服脱掉了?”
冯晚禾一边扯过床单裹住自己,一边红着眼角谴责薛战城。
听到这话,薛战城瞪大了眼睛。
不是,这小丫头是真不记得昨晚发生过什么了?
她不记得她自己弄洒了水?
她记得她自己脱了衬衫?
也不记得她抱着他不肯撒手?
“好哇,薛战城你占我便宜,我赶明儿回了家,就要给周阿姨告状!”
冯晚禾手忙脚乱捡起地上的衣服,像是受惊的小鸟,踉踉跄跄进了卫生间,重重关上房门。
随着关门的声音,薛战城长长松了一口气。
一夜未眠,他在想该如何安抚冯晚禾受伤的心。
她的主动付出被他无情拒绝,这无疑是极其伤自尊的。
结果她一觉醒来,竟什么都不记得了!
这让薛战城在松一口气的同时,又微微有些失落。
看来,以后不能让小丫头再喝酒咯!
浴室里,冯晚禾站在镜子前,眉梢眼角哪里还有刚才的害羞与惊慌。
她的神色哀伤忧愁,像是闯入死胡同里找不到出路的小羔羊。
在这段没有任何杂质的感情里,薛战城没有错,她也没有错。
从他们相识的最初,薛战城的身份就是军人。
前世今生的阅历都告诉她,军人随时都会牺牲,嫁给军人的女人,随时都要做好失去爱人的思想准备。
她嘴硬说不在乎,她嘴硬说自己能承受。
可当这一天真的来临时,可当董援朝牺牲的惨痛悲剧摆在她面前时,她才恍然明白,原来她依然害怕死亡。
她是死过一次的人,她比谁都明白生命的珍贵与不易。
怎么办呢?
该怎么做找到平衡?
该怎么走出内心的困境?
从卫生间出来时,冯晚禾依然笑得很灿烂。
她歪头看着坐在床沿发呆的薛战城,上前,张开双臂攀上他的脖子。
“昨晚,我做什么丢人的事了没?”
薛战城顺势将冯晚禾揽入怀中。
他亲了亲她微微苍白的唇,笑着说道:“昨晚你化身女色狼,非得要占我便宜,我不肯,你就哭!”
“不可能!”
冯晚禾笑着捂住了脸,说道:“这不是我的行事风格,我这么内敛端庄知书达理!”
她耍赖道:“肯定是你死乞白赖要占我便宜,我不同意,你就记仇倒打一耙!”
被小丫头这厚脸皮的话逗笑,薛战城叹息着投降。
“是是是,是我臣服在你的美色中,是我情难自禁非得要和你玩亲亲,嗯,你义正严词拒绝了我!”
他笑着说道:“你一把推开我,你说,这是另外的价格!”
说罢,二人笑作一团。
临离开宾馆时,薛战城将自己身上的钱都给了冯晚禾。
“昨晚为了请你同学吃饭,我专门找我妈借了钱,喏,这是剩下的,都上缴给领导!”
冯晚禾看着手中的钱。
有几张百元大钞,还有一堆零零碎碎的毛票,甚至还有几分钱的硬币。
显然,薛战城上缴得很彻底。
“若是被你战友知道你婚前就没了财务自由,他们肯定要笑话死你!”
听到这话,薛战城忍不住笑了。
“笑话?他们羡慕都来不及呢!”
揽着冯晚禾的腰肢往前走,薛战城的语调里带着淡淡的惆怅。
“能一辈子被老婆管,那是多少男人都向往的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