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平常给许鸣驾车的那个人。
元柳顿时警觉起来。
她想进去问问许鸣这是怎么回事,不过手还没摸到帘子,突然被人捂住了口鼻,没挣扎几下就没了意识。
再醒来的时候,天都快黑了,元柳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草丛里,腿钻心的疼,荷包也没了,身上值钱的首饰也没了,最重要的是,
许云暮不见了。
元柳当时心都凉了半截,那一瞬间脑子空荡荡的,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顾不得伤口,赶紧爬起来去官府报官,回去的路上元柳都在祈祷,许云暮平安无事。
找了个路人问清方向,元柳忍着疼,一瘸一拐的往官府的方向跑,走几会摔一下,没一会元柳已经跌的鼻青脸肿,却一刻也不敢停,
她们走的时候才刚吃过饭,现在天都快黑了,耽搁这么长时间,也不知道许云暮是什么情况,眼下她迟一秒都是在害许云暮的命,
元柳擦擦脸上的泪又接着跑。
终于在半路上碰见了许府的一个管事,元柳就像看见救星一样,
“小姐被二爷给带走了!你们快去报官。”
“你别急别急,大小姐回来了,老爷正派我找你呢,快和我回去吧。”
元柳听见这话,又哭又笑, 许夫人看见她这个样子也吓到了,反应过来赶紧又去请了一个大夫给元柳包扎伤口。
“元柳,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好端端的待在铺子里,怎么突然就去河边?”
许年神情凝重,开口问道。
“老爷,不是河边,是平昌坊。”元柳急了,赶紧解释。
“小姐和我是被二爷叫出去的,二爷说平昌坊新来了乐师,小姐就和我坐上马车走了,可我明明和店里的一个小伙计说了我们去哪!我在半道上被二爷的伙计打晕给扔下来,醒来之后,就是现在这样了。”
许年听见许鸣的名字,满脸不敢相信,当下就对人吩咐道,
“许鸣呢,把他给我喊过来。”
屋里的小厮才出去没几步,管家又匆匆忙忙跑了进来,附在许年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许年听后身子一软,直接瘫坐在椅子上。
“到底怎么了?”许夫人更加着急,
“去一趟官府吧,元柳也跟我们一起过去。”
衙门。
许氏夫妇被衙役带进了里面的房间,一进门就闻到一股厚重的血腥味,许夫人下意识捂住了鼻子,眉头一皱,继续往里走。
床榻上躺着的,正是失踪的许鸣。
此刻脸色发白,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为首的衙役掀开被子的一角,许年眉头紧锁,摇摇头。
一行人走了出去。
“许老爷请移步,”说着就把人请到了另外一个房间,从里面取出两枚带血的发饰。
“老爷夫人可认识这个?”
许夫人和元柳一眼就认出那是许云暮的东西,
“这是我女儿的。”
元柳杵着拐杖,一字一句的把下午的情况说清楚,
许年在一大堆琐碎的情节里,拼凑起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他的亲弟弟,买通了铺子里的伙计,要害死他的女儿。好在云暮聪明,又有贵人相助,这才救回了一条性命。
可他想不明白,这是他一母同胞的亲弟弟,爹娘走的时候他还小,许鸣可以说是他们夫妻俩带大的,和云暮一起长大,怎么就忍心对自己的亲侄女下死手!
许年毕竟做了这么多年生意,很快就反应过来,许鸣要害许云暮的原因。
爹娘还在世的时候,就已经把家产一分为二,不过许鸣年纪小,还需要人照顾,这铺子也是他代为打理,前几年许年就已经把账本和地契给了许鸣。
而他只有许云暮一个孩子,名下的那部分家业自然是全留给许云暮的。
许鸣是心有不甘,这才对许云暮动了杀心。
他的计划确实天衣无缝,如果没有季聿,许鸣真的会得逞。
想到这里,许年内心百感交集,“大人,我要报官,许鸣蓄意害我儿,至于他身上的伤,那是我女儿不得已而为之,还请大人明察。”
捕快也在许年的脸色中差不多明白了这事情的原委,唏嘘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