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口的位置刺痛不已。
如果时间能倒流，他定会返回到一个小时以前给自己一巴掌。
明明最珍贵最重要的人就在眼前，却还做出将人推开的事。
荒唐，可笑至极。
素影走进房间，便看见宫主半倾斜着身体的背影，不知为何，她居然从他背影中看出了一抹颓丧。
“宫主，发生何事了？”
“……”上官空澈闭了闭眼，声音有些沙哑，“小璟回来了。”
“！！！”
素影顿时一惊，反应过来后，连忙道:“小主子回来了？”
“嗯。”
素影看了看床上的人，又看了看上官空澈，后知后觉发现了什么。
除了几年前的那件事，她还从未见过家主在他人面前如此失态的样子。
难道说……床上那人便是真正的小姐？！
素影向前走近一步，“主子……她便是……？”
“是。”
上官空澈最后看了床上躺着的人儿一眼，将纱幔重新放下了。
“明日起，把这里的东西都搬到沧澜阁。”
素影猛地抬头。
沧澜阁！
那可是历代家主夫人居住的地方。
是除了家主之外的第二人才能进入的地方。
但主子的命令她并没有质疑的资格。
“遵命。”
想到什么，素影接着问:“那还让白泽跟在小姐身边吗？”
上官空澈思索片刻，道:“跟。”
想起今晚发生的事，他眯起眼睛，冷冷道:“玉宗那小子绝对没有表面那么简单，派人监视他，如果对小璟有任何危险，立刻绞杀。”
素影领命退下了。
在她离开之前，上官空澈将一个小瓶子甩给她。
“喂给那两个人，明日便可恢复。”
素影愣了一下，脸上难得露出欣喜的神色，“奴婢替素问素心谢过宫主。”
上官空澈:“下去吧，以后在小姐身边不可再大意。”
待人走后，上官空澈又将纱幔拉开，躺在小小的床榻外侧，以臂为枕，闭上眼睛。
小床根本无法容纳两个人，更何况另一人身形如此修长高大。
上官空澈就这样保持着这个姿势睡了一夜。
直至天光乍破才终于离去。
此时此刻，下了几个月大雪的离北终于见了晴空。
＊
第二日醒来时，上官栖见沉默了许多。
等她见到毫发无损出现在她面前的素问素心时，迟滞的思绪慢慢运转起来，连衣服也来不及穿便立马起身询问:“你们怎么样了……”
素影在身后将她轻轻安抚:“小姐，宫主昨晚赐了圣药，她们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上官栖见:“……”她微侧身避开了素影的手，走到素问和素心面前。
绕着两人转了一圈，直到素心歪头忍不住笑问:“小姐怎么了？怎么这样看着奴婢？”
上官栖见抿了抿唇，轻轻戳戳她的脸颊，确认不是假皮换人才终于放下心来。
她忘了这是修仙世界了。
活死人肉白骨在这里从来不是玩笑。
“对不起，我昨天晚上私自跑出去才导致你们被责罚。”上官栖见认真道。
素心和素问一听，连忙跪在地上，素心尤其惶恐，惶恐得近乎害怕了。
素问和素影对视一眼，素影轻点下食指，素问顿时垂眸，伸手轻轻拍了拍素心的背，道:“小姐，您别这样说。”
“照顾主子本来就是我们下人的职责，昨晚我们失责在先，宫主已经对我们俩宽容许多了，若是其他下人触犯宫规，早就已经被逐出上川。”
“宫主的责罚对于我们来说，是赏赐。”
“宫主是好心，是好意。”
“宫主想要让您知道，身为主子，最不应该做的就是独自涉险。”
上官栖见愣了一下，想要扶人的手被素影不动声色牵了过去。
“主子是主子，下人是下人。即使任何人有错，小姐也不会有错，”素影慢慢道，“所以小姐不必为了任何人让自己心伤。”
上官栖见眉心蹙起，轻轻摇了摇头。
想要抽离自己的手，却被身后同时起身的素问和素心堆叠着扶到梳妆镜前。
“小姐便是我们上川最尊贵的人。”
“小姐以后不必再担忧其他人。”
“奴婢会好好保护小姐的。”
镜子前，身后三人的脸竟相似得近乎同一人，芊芊素手不约而同开始为她梳妆打扮。
上官栖见有一种近乎错乱的荒谬感。
明明眼前人都是和她相处了几天的人，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