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歌脸色一暗，“知道了。”
苏敏能看出她的不爽，回到座位的时候动作放缓。
“笙歌，你别怨我。这是规定，扣分了就应该签字。”她不停地为自己辩解，笙歌本想着签个字得了，这下被她吵得心烦意乱。
“怎么？还要继续说下去吗。”她们的声音不大，但由于教室安静，全班都能听见。“有打扫工作空缺不是你的失职吗？还是说，你压根就是故意的？”笙歌一只手手撑着半边脸，另一只手转着笔，像是在故意试探。
“怎么可能？我明明尽职尽责，不信你问迟隐，我刚刚一刻没停！”苏敏拍着桌子站起来，向迟隐求证。
全班的目光都投向迟隐。
“是啊，你的监督任务很出色。”
一语双关，大家都能听出他话外的意思。苏敏脸涨得通红，摔门跑了出去。
不到五分钟，苏敏沉着脸回来。她一声不吭开始搬自己的桌子——在全班的注视下。
一没留神，抽屉里的纸团掉了出来，滚到齐繁脚下。只有苏敏知道这是那天迟隐三人讨论笙歌拒绝杨柯的纸条。
她生怕身旁的人看出来，匆匆忙忙蹲下身去捡。迟隐看到她马上要撞到桌子的头，无声用手挡住了桌角，苏敏起来的时候果不其然撞到了他的手，没有受伤。
她就轻轻接触了一下他的手，忍了好久的眼泪终于夺眶而出。
苏敏把桌子挪到李洁后面，和宋雪做了同桌。“行了行了大家都别看了，自己没事干吗？”宋雪出声劝退大家的目光。
细细碎碎的声音还有，笙歌听得见有几个隔壁寝的女生在议论她很过分，她也懒得理，其次她并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很过分的事，她不过是替自己维权。再者苏敏的意图她很清楚，但她并不想跟她们争辩。而她越是视而不见，议论声就越大，加入的人也越来越多。
笙歌内心开始动摇了。
真的是我错了吗……
后面传来了一些动静，笙歌仍然捂着耳朵。
反应过来的时候迟隐已经把桌子往前面一推，坐在了笙歌旁边。
她眼眶有点红，肩膀有些颤。她看他坐过来有点不知所措。迟隐把她手掰开，递了张纸条在她手里，然后低头继续做题。
:你没必要捂住耳朵，你没做错。错的是不分青红皂白的人。
齐繁跟瞿文对视，然后带头为笙歌说话。“刚刚笙歌说的话有错吗？她连语气都是温和的，她搬那么多书，都在讲台上你们没看见吗？”
议论声戛然而止，迟隐一直用余光观察笙歌的反应，她颤抖的肩膀渐渐起伏平缓。
迟隐是有些意外她刚刚的反应的。明明她提起自己的身世和过往都能那么冷静，怎么会因为几句议论红了眼眶。
晚一下课，齐繁一屁股坐在迟隐桌子上，扔了颗糖给笙歌。
“小笙歌，你别难过。”
凌晨和瞿文也闻声靠过来，两个人勾肩搭背，没个正行。“就是，我们就是要学会为自己维权。”
“明天是放月假，去不去吃烧烤？”齐繁发出邀请。
凌晨和瞿文两人达成共识，“去啊，多好的放松机会。”
迟隐一直沉默。照顾到笙歌的情绪，齐繁也问她去不去。
笙歌还有点情绪在，迟隐把她刚刚抓乱的马尾理顺。“一起去吧，万一烟火气能或多或少驱散烦恼呢。”
其他人也会意，赶紧附和。笙歌见他们热情似火，不好推辞，随后点了点头。
……
校门口，五人打算直接去大排档。走了几步，笙歌说想回家换个衣服。迟隐让齐繁先带人去点东西吃，他陪笙歌回家。
一路上两人没什么语言交流，他不远不近地跟在她后面，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不让她感到不自在。
一辆车驶过来，迟隐快步向前把她护在人行道里侧，水溅了迟隐一身。
“你没事吧？”笙歌有点自责。
迟隐抽出纸先把衣服表面蘸干了，然后安抚似的，“没关系，这么热的天，就当给我降降温。刚好我也顺路回家换一下。”
迟隐回到家把衣服放进洗衣机，单手套了件白T，齐繁发微信过来催人。
他动作很快，换完衣服顺了包烟就下楼了。迟隐根据之前笙歌进去的方向大致推断出她住哪一栋，他们住的隔得不远，走路三分钟就到了。迟隐边走边给齐繁回话，然后靠在胡同墙壁等她。
他看了好几眼手表，楼道里依然没有人下来，他想到笙歌可能想收拾收拾，耽误了一下，他也不急，从抽出一根烟点燃，从他口中呼出的烟雾和不知谁家的炊烟重叠。
两根烟结束，笙歌还是迟迟未出现，他眼皮开始跳，有些后悔没有早点加笙歌的联系方式。
齐繁那边见他们还没过去就有点着急，直接拨了个电话过来，迟隐想也没想就挂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