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一天看了看那路刺史,问道:“第一问,敢问刺史大人,还可还有其他人报案喝了我们玉液酒坊状元红一命呜呼的?”
路刺史顿了顿,支支吾吾地说道:“暂未收到,但是这并不代表后面没有!”
胡一天笑了笑,对于路刺史的强行狡辩也不在意,“第二问,敢问我与这老头有何恩怨要置他于死地?”
路刺史大笑起来,胜券在握,“你并不是要毒死这老头,而是想毒死这贾家父子!至于你们的恩怨,想必整个青山县都人尽皆知,没什么可说的。只是这老头贪杯,偷偷喝了四五杯,这才暴毙而亡,做了他们的替死鬼而已!”
胡一天点了点头,又朝那贾公子问道:“刺史大人所说当真?”
贾公子立马点了点头,又开始演上了,“我这可怜的家仆啊,一辈子为我们父子操碎了心,最后也还替我们父子挡了一祸,可歌可泣啊!”
路刺史实在看不过这贾公子的拙劣演技,厉声喝道:“停!要哭丧回去哭!大堂之上,需要聒噪!”
贾公子立马收了声。
胡一天又继续问道:“第三问,我这酒票每次出货都至少是一百斤,也就是五十坛,那我如何才能确保我这五十坛里的这有毒的一坛准确地送到那贾家父子手里?”
路刺史没想到竟然这一茬,竟然被这突然发问给整蒙了,他便指了指贾公子:“你说,他怎么确保这一坛毒酒到你们手里?”
贾公子只是一个读剧本的演员,对于剧本之外的事儿他一概不知,这些天只顾跟王婉柔厮混,哪有心思研究这案子,“我……我想……。”
胡一天立刻朝那支支吾吾的贾公子一瞪,“还是说,这一批五十坛我都下了毒?”
贾公子像是慌忙落水的人抓到一根救命稻草:“对对对,你就是在这五十坛里都下了毒!”
胡一天就等着这句话,他从怀里掏出了账本,“刺史大人,这批酒的底部都有编号,对着我的账本一查便能知道这酒从何而来。若是那剩余的四十九坛酒都没有开封,有没有毒一查便知。若是已经售卖出去,那还没有收到其他人命案子,是不是也可以说我这酒根本没有问题!”
路刺史竟然被胡一天这缜密的逻辑吓住,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怎么接,好在那师爷说道:“老爷,说不定只是恰好这一坛有毒,而恰好被贾家父子买走。其实,并不是那玉液酒坊故意要杀死那贾家父子,都是恰好罢了!”
路刺史擦了一把冷汗,赞许地说道:“师爷说得有理,就算你不是故意的要毒死贾家父子,那这酒有毒你也难逃干系!”
胡一天撇了撇嘴:“所以说刚刚贾公子所说都是一派胡言?那又该当何罪?”
路刺史喝道:“杖责二十!”
贾公子自知自己这细皮嫩肉哪能扛得住二十下,立马喊道:“路刺史,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不是说我只要演演戏就好了吗……。”
这大声呼喊,围观民众都听在耳朵里,瞬时间议论纷纷。路刺史面红耳赤,朝那衙役刚刚挥手。
那衙役眼疾手快,直接拿了块破布塞住了贾公子的嘴,二十杖落了下去,他已是奄奄一息。
路刺史正了正神色:“该打的也打了,现在说说你的案子,你可还有话说?”
胡一天指了指那酒碗,“可曾验过这酒里是什么毒?”
路刺史说道:“仵作已经验过,正是那砒霜!”
胡一天又问道:“据我所知,砒霜中毒一定会口吐鲜血、痛苦至极而亡,可这老头为何干干净净、面容并无痛苦?”
贾公子虚弱地说道:“我……我把那血迹擦干净了……又给他整理了遗容。”
胡一天幽幽说道,“刚刚我是瞎说的,这砒霜中毒并没有吐血的症状,所以你在撒谎!”
贾公子没想到又中一计,那路刺史赶忙说道:“你是不是记错了?”
“对对对,记错了!”贾公子立马接道。
这些民众可都不是傻子,到了现在这境地,是不是诬告一目了然。
胡一天有些嘲讽地看了看贾公子,“这你都能记错?你可真是大孝子啊!那我就让你死个明白!”
胡一天跟那路刺史问道:“可否帮我解开锁链,我当自证清白!”
路刺史正在犹豫的时候,围观的民众纷纷附和,要求解开。师爷附耳说道:“老爷,看来今天这锁链非解开不可啦,这么多州兵、衙役在,谅他也不敢跑。当然,跑了更好,我们直接把他……”,师爷恶狠狠地比了个“咔嚓”的手势。
路刺史便说道,“行,给你解开。但是你若是有非分之想,当场格杀!”
胡一天揉了揉早已酸胀的胳膊,从鞋店里掏了掏,拿出来几根细小的银针,“刺史大人,各位乡亲,这是我玉液酒坊独家验毒方法,本是不传之秘,但是今天被这贼人所迫,不得不展示出来,后续如果各位有需要,可以自行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