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王槢在府门外对着正御马而来的王致笑着招手喊道。王致下马看着扑来的弟弟,摸了摸他扎起的头发“长高了不少,也壮了。”“那当然,我以后可是要统领十五万大军的人。”“好志气。”王致笑的欣慰。“父亲。”王致对着王江行礼“不要打了一场小胜仗,就得意忘形,进军营十年有余,还是个副将,也好意思狂妄。”王江的语气全是不屑和打压,似乎没过瘾,他继续对旁边兄弟俩的母亲道“你也只能教出这种无能可笑之徒。”王致刚想说话,徐清秋便立刻高声道“我知错了,以后会勤加管教。”“这还差不多。”等送走了王江,徐清秋便笑的温柔,看着王致“怎么黑了这么多。”“我故意的,这样才显的威风,能吓跑敌人。”徐清秋笑了笑“别听他的,你是母亲的骄傲,是弟弟的榜样,更是名扬盛都的少年将军。”徐清秋用帕子擦了擦王致手上的茧道。“母亲,儿子知道。”母子俩相视一笑,王槢拿着比他高的枪跑进来“兄长,快跟我比试比试。”“好。”打的疲累的王槢背靠着王致“兄长,明日再战。”“随时奉陪。小槢。”“兄长想问家里的事。”“嗯。”“老样子,父亲是老样子,二夫人也没变,族里其他人也依旧,兄长,就算再过十年,百年,他们也不会变。”“你怎么知道。”“就像练武,练武千日,未必进步,不练一日,必定退步。除了天才,可是,天才,虽然我没见过天才,可我知道族里的那些人一定不是。”王致听着自己弟弟这番言论,好奇的问“谁教你这些的。”“练着练着就悟出了呗。”王槢不在意的道。第二日,徐清秋,王致,王槢三人梳洗打扮,皆着素衣去了广佑寺。“你出征时,我去求了菩萨,如今,你平安归来,我自然要去还愿。”“是,母亲。”“广佑寺的月老殿也十分有灵气,你不小了,到了定要好好求求,为你自己觅一良缘。”王致习惯笑着领受徐清秋的好意,徐清秋话风一转,对着瘫在一边的小儿子道“跪在健安殿足一个时辰,这次再跑,吃斋饭时你就站着。”“是。”王槢十分顺从的道。“这才好嘛。”徐清秋一路上都带着笑意,一进广佑寺便去大殿,在进门时,逐一嘱咐,再得到满意的答复后,笑意更甚。王家兄弟为了母亲的笑,分别去了月老殿和健安殿。健安殿,顾名思义是祈求孩子健康平安长大的殿宇,整个盛都的父母都会让孩子来这儿跪上一跪,怎么会有父母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健康平安长大呢。所以,健安殿常年跪着满殿的未长大的孩子。可今日,殿里居然只有一位身着粉衣,梳着双头髻的少女,少女跪在最靠近佛像的位置,巨大的香就在她的头上燃着。王槢找了一个北边靠后的位置,目视佛像前的巨大香炉,端正的跪着,听着师傅们伴着木鱼的敲击声的诵经。过了一个时辰,两尺高的头香,已经快燃完,香灰偶尔会凋落在炉外,王槢目不转晴的盯着飞散的香灰,因为少女和诵经师傅们都在闭目祈求“烫到衣服还好。”这样盯着,以往觉得难挨的时间突然飞逝,居然过了半个时辰。他刚觉得可以松一口气的时候,燃着的香灰却直冲向少女,王槢看着诵经的师傅,还有丝毫未觉的少女,他脑中想起徐清秋训他时说的话“在健安殿诵经时,不能中断不能乱动,不能直视,不能交谈,否则都是对佛祖的不敬,你的祈愿就不会被佛祖听见。”“我的祈愿就算了。”于是,王槢跑到少女身边,将她向他身边轻拉。少女依旧跪着,王槢立刻后退,他们一起看着那橘黄的跪垫被星星火光逼的不断后退,最后火光在它上面留下了一枚铜钱大的洞。少女回头看王槢,看着她明亮的眼睛,王槢突然有些愧疚“抱歉,我打断了你的祈福。虽然寺院里的人都说香灰掉在衣裙上是好事,可也没说掉在身上也是,我不该。”王槢想到徐清秋的话立刻捂住自己的嘴巴,少女看着他捂住嘴,瞪大眼睛的样子,笑了。轻笑让她的面容更加明媚,恰好这时诵经声停止,风吹动殿外挂着的风铃,沁人心脾。诵经声停下,师傅从摆放贡品的桌子上拿下了唯一的一块糕点,递给了跪着的少女,少女低头双手接过。师傅们给完糕点,看着站着的王槢无声的行礼就离开了健安殿,殿里便只剩下王槢和少女。少女拿着糕点起身,她比王槢矮了一头,身形瘦削,可带着难以言说的生命力。她站在王槢对面,用手帕掰开了不大的糕点,将包着的那一半给了王槢。王槢吃惊地看着她,见王槢不收,她再次抬了抬手,王槢接过那半块糕点,对她行了礼,她回礼后,便出了殿门。王槢拿着糕点到主殿找徐清秋,徐清秋看见儿子坚持了整个诵经,十分欣喜,笑着迎他“你手里拿的。”徐清秋看着儿子手里的半块糕点“这是健安糕?”她不确定的问了句,王槢回答“健安殿的师傅们诵完经给的。”“这是连续点了百日健安殿头香的人才能得的奖赏,这广佑寺一日头香都要你父亲一月俸禄,你是哪来的?”“百日头香。”王槢吃惊道。徐清秋看着儿子吃惊的样子解释道“是,求的健安糕,以后健又安,无论何疾病都可愈。”王槢看了看手里的糕点,又想着少女十分利落分给他的样子“她还真是大方。”“她?谁?””王槢摇了摇头“说清楚。”“有个姑娘大方,分给我了。”“不能要,这太珍贵,我们去健安殿问问点头香的人,还给人家。”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