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后)
在这十年间,朝堂局势又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丞相唐宁在三年前离奇身亡,好像是某个杀手组织干的。原本实力强劲的董氏,也因各种莫名的刺杀、暗探,实力受损,但在朝堂中仍有一席之地。天子渐渐长大重新掌权,一切似乎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时,朝堂中似乎还是有一股暗流势力涌动。
赤隐阁中,一名十八九岁的少女正在园中擦拭着她的剑。昨晚刚去刺杀了董氏那边的幕僚,她有一点疲倦,胳膊上有被流失射中的痕迹。她好像感觉不到疼痛,眼神淡漠的一直在擦着她的武器。她听到远处传来轻微的脚步声,终于抬起了头。
今天的太阳真刺眼啊,她好像是太久没晒太阳,竟产生了一丝眩晕感,额头上也冒出来些冷汗。“我这是怎么了?”少女低语。
“你这是中毒了,你都没感到你中的箭上涂了毒。”男人语气有些微怒,似是在担心少女的伤势。
“呵,是吗,中的毒太多了,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毒了。”少女冷笑道。
那个陌生男子在桌子上放了一瓶药,“一日两次,不出三日便好了。”
“多谢。”没有过多言语,少女仍在擦拭剑上的血迹,她很讨厌血腥味。每次出完任务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换掉带血的衣裙,然后将武器擦拭干净。
男子站在她身侧,静静的看着她。微风拂过,她长发垂落,轻拂她白皙的脸颊,他才注意到她垂落的长发。
她很少像现在这样把头发放下来,作为杀手,散落的头发会影响视线,她都是将头发高高地束起来。可就算身着简单的衣裙,没有过多的头饰,不施粉黛的面容依然美的动人心魄。眼神中却透露出的坚毅和决断,在她看似柔弱的外表下,隐藏着一种无法忽视的力量,令人为之倾倒。
他浅浅开后问道“昨日的任务还顺利吗?怎么还受伤了?”
她微微抬头看着他手上的动作一顿,想了想说道“还算顺利,但我有一些轻敌了,以为刺杀一个幕僚不会有这么潜在暗处的守卫,一时不查被射中了。傅昀数日不见,你过得怎么样?”
每次出任务他们都会有很长一段时间见不到对方,短则几日,多则数月。她抬头看着眼前这个身着墨绿色衣衫,眉头微皱的男子。他的容貌还是和十年前一样并没有什么很大的变化,只是褪去了少年的青涩成熟了不少。
傅昀有一丝不快的说道“最近一直在处理收集到的情报信息,小皇帝似是为了削弱董氏和其他朝堂重臣的势力,准备挑选一个驻守边境的亲王回到郢都,平衡各方力量。咱们这位小皇帝终于长大了,开始像丰满自己的羽翼了。”
“是吗?”周念知放下手中的武器,站起身来盯着他的眼睛“那么你认为谁会被挑选回郢都呢?”
“不管是谁,这都与我们赤隐阁无关,我们只需要听从阁主的命令完成刺杀的任务就可以。”傅昀一脸严肃地说。
周念知轻蔑的笑了笑,不置可否的想坐下,却被傅昀一把拉住,他狠狠地说“不要在别的地方露出这个表情,你是知道赤隐阁的规矩的,不会因为你能力有多强就对你网开一面。”
周念知收起那轻蔑地笑容,嘴角一扯装出乖巧的表情“多谢傅统领教导。”
赤隐阁是这乱世中众多杀手组织中的一个,赤隐阁的阁主并没有自己的政治立场,什么人都杀,只要给了足够的筹码,可以是黄金,也可以是以别人的性命作为交换。但知道这个组织的人却很少,只有少数手握重权的大臣,或皇亲国戚。一方面赤隐阁行事小心,在行动中不会留下活口,另一方面赤隐阁藏身在郢都之外的丛山中,交易都是由阁主亲自出面完成,但是每次都是带上面具,没人看到阁主真正的样貌。
对赤隐阁来说刺杀并不难,难的是如何毫无痕迹并且不会引起任何怀疑的刺杀,赤隐阁需要的是耐心。在接到任务之时,杀手们就会将刺杀对象的全部信息记牢,并且伪装成各种身份悄无声息的接近他们,刺杀成功后再神不知鬼不觉地悄悄撤离。因此,外界只知道有人离奇身亡,可能是刺杀,可是是什么人动的手,却全然不知。
赤隐阁对杀手的训练非常的严苛,赤隐阁从下至上共有六层,每一层都是地狱一般的训练。
第一层对新带回的小孩们进行三至五年的刺杀训练和内部厮杀,从中胜利的孩子才能进入第二层进行制药和武器训练。等训练结束,这些孩子都会接到自己人生中第一个刺杀任务,在出赤隐阁之前都会服下致命的毒药,如果没有在一个月内刺杀成功得到解药便会毒发身亡。顺利完成任务才能进入下一层级开始作为杀手在赤隐阁生活,越往上层人越来越少。
赤隐阁没有处罚杀手从上层回到下层习惯,犯了错误只有死路一条。并且作为杀手,只能联系同级或对应的上一层和下一层的人,其他的人都没有办法联系。
天色渐晚,周念知点上蜡烛坐在窗前沉思,回想起昨夜在董府的行动。她的目标是刺杀一个幕僚,实际上她很快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