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满的宠溺。
“我哪敢戏弄皇上,不过是帮你解围罢了。”
海兰珠也未起身,双臂一伸,皇太极便自觉地上前去搂住她。
“那帮臣子知道皇上院有‘悍妇’,自然不会天天打些小报告来烦扰皇上了。”
“这强词夺理的本事,你要敢认第一,无人敢认第二。”
皇太极掐了掐她的脸,不仅一点儿也不生气,反倒很享受她依赖他的感觉。
在这盛京城里,海兰珠也只有与皇太极和范文程相处时,才真正有家人的感觉。
皇太极握着她的手在一旁落座,海兰珠含笑道:“文程才从科尔沁回来,他可是你的钦差大臣,皇上不得好好犒劳他一番?”
皇太极称心道:“此行科尔沁,辛苦范大学士了,朕自然重重有赏。”
“皇上哪里的话……”范文程直道不敢当。
“朕也许久未与宪斗二人小酌几杯了,择日不如撞日,不如今晚就在关雎宫摆上一桌,朕也正好有事要与你商议。”
皇太极兴致盎然,却也征求海兰珠道:“夫人可同意?”
海兰珠故作犹豫了一会儿,才道:“今日我就许了,但一定少喝些,听到了没有?”
皇太极一听她应允了,开心地搂着她一吻:“还是夫人开明大度。”
海兰珠朝范文程使了个眼色,“你可替我盯紧了,不许让皇上多喝。”
范文程这边还得为皇太极打掩护,唯有正色道:“娘娘放心,那是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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酉时,海兰珠早早就睡下了,只留皇太极与范文程二人在凤凰楼对饮着。
“朝鲜国王进贡了几壶美酒,豫亲王尝了说是极好的,朕可是憋了好些日子了……”皇太极自嘲道:“今日若不是你在,朕可不知何时才能尝到这口酒。”
范文程会意一笑,将二人的酒杯又再满上。
“皇上今日招微臣来此,绝非只是为了尝一尝朝鲜的贡酒……微臣不才,不敢妄自揣摩圣意。”
“宪斗,你何时起也与朕这样见外了?”
皇太极虽神色如常,范文程却深知,这是皇帝对他的试探。
他望着酒盏深思熟虑了片刻,“微臣斗胆猜想,如今皮岛已得,朝鲜已服,皇上再无后顾之忧,是时候再举攻明了。”
“知朕者,宪斗也。”
皇太极爽然一笑,抿一口酒道:“朕打算待宸妃生产后,便举兵略明地。”
“要取山海关,这宁锦防线就不得不拔……”
范文程了然,“祖大寿如今仍守锦州城,皇上可是要微臣去信招降之?”
“从前东江之所以坚不可摧,不过是因为有毛文龙在,而宁远之所以固如碉堡,不过是因为有袁崇焕固守。祖大寿之于锦州,就如毛文龙之于皮岛,袁崇焕之于宁远。要夺锦州,就必须除掉祖大寿。”
皇太极目色凌厉,“像祖大寿这样的猛将,若能收为己用,是最好不过的了。他可以不在乎祖可法和他的祖家军,朕就不信,他也不在乎袁文弼?”
“皇上的意思,微臣明白了。”
范文程半跪领旨,“微臣这就着手去办。”
皇太极点了点头,颔首平身,“朕再交代一遍,这件事情,切勿走漏风声,尤其不能让宸妃知道。”
“微臣明白。”
二人又喝了几盅酒,皇太极已有几分不胜酒力,“这酒没喝几杯,后劲儿倒是挺足的。”
“皇上龙体为重,还是少喝些吧……”
“是啊,不然回了关雎宫,朕又要被人数落了……”
皇太极醉眼朦胧地站起来,拍了拍范文程的肩道:“宪斗,倒是你的酒量见涨呐?”
范文程小心翼翼地答:“皇上过誉了,只是在科尔沁时,常与蒙古人一道喝酒,也算磨砺了几分。”
然而皇太极却再未有回答,而是一步不稳,轰然倒在了酒桌上。
范文程面色平静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等了半晌,才唤了一句:“皇上?”
见皇太极没有反应,已然是昏睡了过去,范文程才唤来了候在梯口的侍从。
他搀着皇太极起身,吩咐道:“送皇上回清宁宫吧。”
那几个侍从面面相觑,迟疑道:“这……皇上这些日子都回关雎宫过夜……”
范文程面不改色道:“皇上吃了酒,怕宸妃娘娘闻了酒气身子不爽,特地嘱咐了要回清宁宫歇息。”
几个侍从见皇太极已醉得神志不清,遂不敢担待,连忙摆驾去了清宁宫。
范文程独自屹立在凤凰楼上,举起那杯才饮了一半的杯盏。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凤凰楼下,御驾正往清宁宫的方向行去。
皓月当空,只听范文程喃喃道:“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