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楠楠历来是个人来疯,但好在欧阳持重,大场面全都可以扔给他兜底,蒋楠楠可以尽情撒泼玩闹。
所以,婚礼现场突然少了两个人,蒋楠楠没有注意到。
杨思珈喝到半醉开始找男朋友,欧阳说不知道跑哪去了,蒋楠楠也没太在意。
直到贺寒打来电话,说把齐涵肋骨打断了,刚把他送去医院,让杨思珈过去一趟的时候,蒋楠楠只能用‘荒谬’两个字来形容她听到这件事时候的感受。
荒谬。
荒谬至极。
“你要死啊!”蒋楠楠挂断电话,就气冲冲地快步走到欧阳唐面前,一把揪起他的耳朵,“还帮贺寒打掩护是吧?什么时候学会干这种坏事了?”
“男生之间,打个架不是很正常吗?”欧阳不知悔改,仍旧为自己的朋友辩护:“而且齐涵那块头,一看就是练家子,哪会出什么事。”
“还不会出事?”蒋楠楠怒骂道:“肋骨都被打断了,还不会出事?!”
“……什么?怎么可能!贺寒怎么可能这么不知道轻重!”欧阳闻言就急吼吼起了身,却一和蒋楠楠四目相对,就反应过来了什么。
“……齐涵不会是故意挨打的吧?”
“你说呢。”蒋楠楠没好气地抓起已经缩在角落里的躺椅上醉酒小憩的杨思珈,快步朝外走去,“到医院就知道了。”
“怎么了怎么了!”杨思珈被吓得四处张望,“齐涵呢齐涵呢?”
蒋楠楠没好气地说:“被人打了。躺病床上了。”
“什么?!”杨思珈突然停住脚步,摸了半天,才从她外衣的兜里掏出皮筋把长发挽起,急急忙忙摇摇晃晃地朝外走去:“是谁欺负我乖乖!!!”
“……”欧阳唐无措地看向蒋楠楠。
“SB。”蒋楠楠给了欧阳一个巨大的白眼,快步追上前去。
*
齐涵去的是一家私立医院,刚进住院楼,刘挺就快步迎上前来,带着几人上了楼。
杨思珈酒醒了大半,不过因为想吐,一路上都在对抗不适,很沉默,但平和的情绪却在看到刘挺后彻底崩盘,惊恐万状着小跑上了电梯,一路上都在嫌电梯太慢,急得直打转。电梯门一开就往外冲,冲了老远才被刘挺提醒跑错了方向,又迅速折返回来。
冲进病房后,先去卫生间吐了一回,杨思珈才顶着一张沾满水的脸慌慌张张地跑出来,拉着椅子坐到床头,捧着齐涵的脸左看右看看了半晌:“怎么到处都是红红的。疼吗?”
齐涵闻言,嘴巴一瘪,原本面无表情的一张脸突然生出无尽的委屈,眼睛一眨,两行眼泪唰一下就掉下来了。他用力点了点头,啜泣着说:“好疼的。”
屋内除了刘挺以外的三人纷纷瞪大眼,张大了嘴巴。
这哪来的死绿茶?!
“那你是去干什么了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杨思珈嗔怪着把齐涵乱糟糟的头发往两边理了理。
“是他!”齐涵愤愤地抬手指向贺寒,哭得梨花带雨的:“他说你不喜欢我,只喜欢他,我很伤心,就和他打起来了。可他是国家一级拳击运动员,还每一拳都下死手,我打不过他,肋骨都被他打断了他都不肯停下来,差点就被他打死了!”
“你少血口喷人!”贺寒总算是忍到了极限,怒骂道:“分明是你一开始的时候故意说难听的话激怒我,等我使出全力了又故意不还手任由我打——”
但贺寒没能再说下去。
因为杨思珈完全没在听他说话。
她只抱着齐涵的头,轻柔地拍着他的肩膀,用像是哄小孩子一样的语气,亲昵道:“你不要听别人瞎说,我怎么可能不喜欢你呢?我最喜欢你了乖乖。好不好?”
“我就知道。你最喜欢我。”齐涵认真地看着杨思珈,乖乖让她把脸上的眼泪擦掉,又继续靠进杨思珈怀里,享受着她的抚慰。
一双还蓄着泪花的眼睛弯起,直勾勾地盯着贺寒,朝他挑了挑眉。
醉酒状态下,一切反应都是出自本能。
她如果喜欢你,为什么从进门起,从始至终都没注意到你,看你一眼呢。
贺寒骂了一句脏话,快步离去。
蒋楠楠和欧阳连忙替贺寒和齐涵道了歉,请他照看好杨思珈,紧跟着去追贺寒。
“嫉妒昏头了吧?”蒋楠楠环抱着手,和欧阳一起陪着贺寒等电梯:“人家什么背景你什么背景?打人这种事都干得出来?赶紧去庙里拜拜,祈求人家不要一个不高兴,动动手指就搞死你吧。”
贺寒冷笑了一声:“杨思珈不是还在里面吗?你不去陪她,你来管我?”
“人家需要我管吗?”蒋楠楠冷笑了一声:“腻歪完,男朋友甩个眼神,司机就会张罗候在客厅的三个护工把人家扶去客房休息,好好睡上一觉,醒来就有人端来美味又养生的高档醒酒茶点投喂,有我什么事?”
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