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智下降？
事实上我并没有感觉到有哪里不对，并且自然而然地把大街上的空旷当成了人员紧急避险的结果。
或许，这就是导致了我方才试图修理这共享单车时用力过猛的原因？
出于不知从何而来的无奈的熟悉感，我内心基本对于对方无轻无重的出口嘲讽毫无波澜，当然不否认刚才直接往他那边投钢管是抱有了那么一丁点的小小报复心理。
“谢谢提醒，拉帝奥教授。”
我平静地礼貌回了一句，然后转身就走。
毕竟这时候就是问“请问您有什么办法”大概率也只能得到一句“不如动动你自己的脑子想想”的讽刺。
这样的突兀的单独行动或许在维里塔斯的眼里会演变成一种愚钝者的莽撞，不过我多少还是不想继续和一位聪明人单独相处太久——秘密被人从细微的分析中得知并不是什么令人愉快的事情。
我假装他不存在似的沿着空荡重复的大街继续前行，路上遇到偶尔闪现出来的小怪便进行一个大力出奇迹。
根据小怪刷新的地点与形象…不，这样的分布极为散乱，难以归纳出规律。
还是说，我仍欠缺一些观察上的方法？
维里塔斯这次到什么都没说，轻呵了一声，悠闲地靠在路边的树下手一挥复现出一个棋盘，自己和自己开始对弈。
他很笃定我会回到起点，并且大概是作为医治愚钝者的真理医生的职业道德正在发光发热，打定主意要治治我这个庸人。
在绕完第一圈又回到共享单车前，并且没有发现普遍的规律时，我逐渐感受到自己的头出现了一阵眩晕。
石膏头仍旁若无人地进行他的思考，将棋盘上的棋子往前推进一步。
呼，是和之前梦境差不多的头疼感，我想验证一下一个小小的猜想。
对于裂界我的了解并不多，但是努力回想了曾经打游戏时裂界的相关描述，只是说它似乎拥有意识，会复制吞噬的生物的意识再进行复现。至少就现实与上次梦境中的裂界而言，它们存在与现实连通的通道，内部更像一个被复制的孤立的虚幻空间。
上一次在预知梦中我睁开眼时，我寻找到眼镜戴上才有醒来的预兆，并且在未佩戴眼镜时显得对于自己的控制相对迟钝。
回忆：在未戴上眼镜时我看见了什么？
扭曲的虚影，模糊的人形，以及——被挡在列车组三人背后的虚幻的似乎是漩涡状的东西。因为视线中的东西太过杂乱，我下意识忽略了这样的异常。
轻轻呼出一口气，我的指尖碰到眼镜框时还是略迟疑了片刻。
没关系，我心里无奈地劝说自己，没关系的——这就是可以重来的自信。
再次深呼吸一次，感觉到自己差不多走出维里塔斯的视线范围后，我正要伸手摘下我的眼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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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脑在无知觉的情况下变得越发迟缓，黑发女子似乎对此毫无察觉，只是一路前进。维里塔斯.拉帝奥对此并不意外，在计算中，对方最多再坚持3分钟便会出现难以补救的负面精神效果。
深蓝色短发的学者指尖轻推下最后一步棋，checkmate。
…看来他的思考也受到了一定的裂界环境影响，以至于出神到了这样的地步——与自己的对弈竟失神下结出了胜负。
伸手退去棋盘，维里塔斯的指尖光点凝聚成石质书籍，缓步走向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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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动作卡在一半停住了。
戴着黑色露指手套修长有力的手以一种不容置疑的态度按住了我的腕间，我随即下意识地捏住镜框往后仰头试图与眼镜脱离，隔着风衣立领却又感觉到后颈处被对方用手按去了退路。
“在其他时候想要找死，我不会拦着你——但不是现在在我面前。”
“…？”
我心道你这是在做什么，动作却分毫不慢，偏过头旋手一挣——我的确成功了，同时在眼镜飞到了地上并听见咔的一声时心如死灰。
“你———”对方几乎要气极反笑了。
那一瞬间我的视野刹那模糊成了色彩黯淡的抽象派画作，周围的空间中散布着诸多扭曲的漩涡空洞——唯有维里塔斯不知何时摘下了石膏头头套后放大的面庞极其清晰。
在拉扯中的瞬间我们终于清楚看见了对方的外貌与表情，尽管游戏视频里见过数次，我还是被对方来到现实后赤橙色的眼眸怔住了一刹，当然更多地是对于对方相同的愣怔神色的疑惑。
他微微张口，似乎要叫出一个不可能的名字。
“……？”
我耳鸣得厉害，自然没听清也没心思去听。
当然我根本不想给他留下什么机会，在认定视野里散乱的漩涡就是裂界的随机出口时手上使力将他一推——我们彼此的位置相互调转，我再足尖发力向后一仰倒进漩涡所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