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
此时的颜清舞并不知道苏荼蘼的身份,见她一身男装,只当她是苏衡芜。
颜清舞也派人去江南打听过苏家那些人的脾气秉性,知道苏家最不好惹的是长女苏荼蘼,在江南就是个母夜叉。
倒是那苏家长子苏衡芜性格温和,秉性纯良,用十分直白的话来说就是个滥好人。
方才颜清舞只顾着揣摩颜慎夫妇的心思,从而忽略了自己还落了这么个把柄在苏家手中,才惹怒了他,颜清舞十分懊悔。
现在她幡然醒悟,倒是知道向对方示弱,一同用血脉亲情打动对方……
可惜啊……
苏荼蘼薄唇微勾,神色冷漠的将信递给青禾,道:“大声读出来,用好让整个长安的人都听听看,这苏家与相府究竟谁对谁错,孰是孰非!”
青禾是苏家带来的人,
再说,她在相府这么些天,亲眼看见了相府这些人如何欺负她家小姐的,早就憋了一肚子气呢。
如今得了苏荼蘼一声吩咐,此时青禾也没什么顾忌,之间大着声音直接将颜清舞写给苏家那封又当又立的信读了出来。
读完之后,她看向一旁的徐氏,嘴角微微勾起了一抹嘲讽的笑道:“颜夫人,这就是您当做宝贝养着的金枝玉叶啊。可她给苏家的信中,都是您如何如何的苛待她,说她在相府是如何的如履薄冰,是多么可怜呢。”
徐氏原本就灰败的脸色,听见了青禾这一番冷嘲热讽之后,顿觉眼前一黑险些没晕厥了过去……
徐氏如此心灰意冷,一是颜清舞在信上对她的不实指控让她觉得心寒。
她对颜清舞悉心培养,其用心程度几乎胜过了自己的长子,没想到竟养出了这么个白眼狼!
再则就是苏家如此拆台,打的不止是颜清舞,更是她们相府的脸。
若是在相府,徐氏早就将苏荼蘼给赶出去了,但……
这里是公主府,勋贵云集,就连徐氏也不敢造次!
而颜清舞此时已从方才的洋洋得意变成了面色雪白……
今日试琴大会还没开始,为什么事情已经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了?
徐氏已经瞧见有人在对她指指点点,顿时觉得面上无光,气道:“你们苏家人太无法无天了,这可是公主府,容不得你们如此撒野……”
苏荼蘼可不吃徐氏这套,淡淡道:“颜夫人稍安勿躁,等读完您的信您再撒泼吧。”
什么……她的信?
徐氏缺德事干多了,自己几乎都忘记了半年前曾给江南苏家写过一封十分不中听的威胁的信。
此时只见青禾拆了信,她方才后知后觉想起来还有这么回事……
徐氏恼羞成怒道:“你闭嘴!”
可偏偏青禾是那种你越是不让我做什么我偏要做,跟着对你来的性格……
眼见徐氏恼羞成怒要扑上来,青禾顿时就乐了,正要读的时候却被苏荼蘼掩住了。
“颜夫人是长辈,她这信上言语太过粗鄙,有损夫人的形象就不要读了,给她留点颜面。”
徐氏见苏荼蘼制止住了那个刁奴,心中松了口气,但又听苏荼蘼骂她说话粗鄙,顿时气的脸色涨红……
可是此时苏荼蘼像是丝毫不知道徐氏的恼怒一般,清冷着声音开口道:“夫人,当时您在信中苏家当初抱错孩子,是那苏夫人故意为之,就是贪图相府的荣华富贵。”
“您在信中警告我父亲,识时务的话就不要再纠缠颜清舞,更不要想着借两个孩子攀附相府。颜家是赞缨世家,门第清贵,不是区区一个商户能攀附的起的,现如今……”
“如今我们苏家二话不说,让桑桑跟着相府的马车回到长安,已经做到仁至义尽!”
“至于您在心中所言,颜清舞这个孩子是相府的金枝玉叶,让她留在相府总比留在那卑贱的商贾之家有前途……”
说到这里的时候,苏荼蘼的语气顿了顿,意味不明的瞥了眼颜清舞,微笑道:“你们相府确实教导有方。”
苏荼蘼看似夸奖的话,但结合语境显然是嘲讽居多。
苏荼蘼话音落下,果然瞬间在水榭中引起了一阵哗然……
“这相府不是仗势欺人么?”
“就是啊,人家好不容易养大了孩子,结果是一个没落到,还落下个贪慕荣华富贵的骂名。”
“啧,这颜清舞平日里道貌岸然,开口闭口活菩萨的,没想到竟是连自己的亲生父母都不认,比畜生还不如。”
这样犀利的点评,自然是出自云裳与宋寒月之口。
她们早就看这虚伪的徐家母女不顺眼了,如今好不容易逮着了机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自然是要揭穿她们的真实面目!
云少夫人这次想要拦住云裳,但却没拦住。
方才云裳犹犹豫豫的,是因为佛桑不占理,一个晚辈顶撞长辈在旁人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