瘫坐在厨房。
“来人……”春沁没喊完已被中断。
“别喊。我还没死。你帮我砸一会,让我休息休息。”颜樱仰面朝天地躺在了地板上,完全顾不上地板脏不脏。
趁春沁熬胶的时间,颜樱跑去杂房翻了些与琵琶面板相当薄厚的板子,比了比洞口,用木炭勾勒成形状大小,用刀谨小慎微划着,末了还不忘用石块打滑边边。
颜樱清灰、除胶、修补、粘合等工序进行得有条不紊,显得十分熟练。
“笔,颜料。”颜樱摊着手掌说道。春沁将事先调好的颜料木盘递了上去。
自大学苦练四年的国画,颜樱现在见到毛笔都想退避,为了春沁的琵琶,她一咬牙重新拿起毛笔。
琵琶终于修复完毕,即使内行人看上去,也难以发现一丝丝修补的痕迹,让春沁不得不惊叹其手法:“王妃,你好厉害!”
“别说琵琶,鸡蛋我都修复过。”颜樱已经死鱼般躺在地上完全不想起来。
她以前做文物修复师的时候,修复过的文物没有一千都有一百件。
文物尘年风积,材质一碰就断裂或脆,相比起没经历过风霜的木板子,修复消耗的精力跟时间更多。
“对了,你的琵琶不能遇热,以后还是用新琵琶弹奏吧。这个琵琶就当作对你娘的念想。”颜樱说完,沉沉地睡了过去。
次日,厨房开门,下人见到颜樱与春沁都躺倒在地上,春沁手上紧握着一支琴板上贴着她名字‘沁’的琵琶。
小厮怎么推她们都不动弹,以为王妃跟春沁都死了,急得大哭,慌忙呼人,把两人分别抬回了各自的寝房,传召了御医。
“什么?!她又晕了?!”
九方奕泽知道颜樱身子不好,但也不至于三天晕两回,他穿着一套未更换的白睡衣即往颜樱住处跑。
隐七挽着衣袍,在后面边追边喊道:“王爷,等我,等等我啊……”
这身白睡衣惊动了全府上下,王爷平时不穿戴整齐都不会出房门的啊!
下人们放下手上的活,看着王爷若隐若现的胸肌,素衣贴肚的八块腹肌,有心生羡慕的,有比划自己的,也有口水直流的。
樱清阁。
九方奕泽伏身想将颜樱搂到自己怀里,只感到耳边传来了一股热气,用几近魅惑的沙哑声音说道:“痛~不要碰我。”
他身体僵硬了一下,耳尖透出了绯红,继而把她放躺,伸到被窝里找她的手。
黏黏糊糊的什么东西?
九方奕泽把她的手拉出来,发现两只手紧紧地粘在了一起,稍微分开一点,都拉出粘黄的拔丝。
颜樱紧闭着眼,难受地蹙着眉。
与其分开,不如握紧,他索性不挣脱。
“隐七,出去,关门!”九方奕泽低声命令道。
“是。”隐七把衣袍放下,不明不白地退了出去。
九方奕泽将床边推出能容纳他的宽度。
伸脚,上床,躺下,跟颜樱同盖在一个被窝里,一气呵成。
他侧身撩了撩颜樱额头的云鬓,对熟睡的她喃喃道:“王妃在玩什么把戏?是你不让本王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