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呢,听说他们剩三百来个人了。三千出征,剩三百,也是惨唧唧。”第保以为她问的是打仗事宜,就习惯性地把收到的信息转达给她。
“易中迅呢?”颜樱顺着问道。
第保边啃包子边说:“我们就是在等他的消息,不然早就撤军了。听将士们说,四王爷劝着他不要将人家赶尽杀绝。这下完蛋了,他自己也不见了。”
后来士兵们在一山崖边找着了易中迅,他的尸首被野狗野狼啃得只剩骨头,士兵们认出了他的红缨枪才把他带了回来,跟着他追北驽的同僚没有那么幸运,连骨头都不见半块。
这场战役以红缨枪为终,画上了句号。
有时候强大的敌人也不是不可战胜,看用什么招数而已,颜樱感叹孙子兵法三十六计一招都没使上,错失个实战的机会,有点可惜。
她纯属感叹一会,但看到铿池国的一千三百的士兵凯旋,心里乐开了花,比预想中的死亡数量要少了一大半。
回到季渊国,颜樱被士兵推到跟前,让她替易中迅做该做的事,如两方军队拜别,代为收礼,摇旗呐喊等等;才到铿池国,一众军乐队一路吹打,高奏凯乐,耳边传来大臣将士黎民齐声高唱凯旋之歌,以示慰劳。
凯归将士先到太社,向天地祖先等告奠,报告胜利的消息,感谢先祖的庇佑,并行献捷献俘之礼。献捷,即献上各种战利品,战利品他们用季渊国的国礼给取代,至于俘虏,三六殿下被关进牢房,听候发落。
仪式完毕后,士兵大臣一路簇拥颜樱到宫殿中,她鬼鬼祟祟后退,被发现,士兵们又将她推了上去。
大雪飘飘,她脑袋瓜子冷得发沉,怎么才逃离一皇宫又进入另一皇宫?这宫门一点不似海啊,还允许她来回横跳?
“微臣参见皇上。”
“儿臣参见父皇。”
颜樱跪在大殿皇椅前,看着旁边翻译北驽语的小伙,冻坏的脑子拐不过弯来,问道:“你说什么?儿臣?父皇?”
小伙用手挡着嘴,凑近说道:“在下是铿池国的小皇子,名叫笑哈哈。”
“哈哈!”颜樱笑了出来:“你家是不是还有个笑嘻嘻?”
“我父皇就叫笑熙熙,晨熙的那个熙。殿里你可不能直呼他大名。”笑哈哈严肃说道。
颜樱立即收住笑容,她差点忘了皇族的避讳。
“孤见到你们凯旋归来,甚感欣慰,强国必须强军,军强才能国安。”铿池国国君从龙椅上下来,虚扶笑哈哈起来,拍拍他的肩膀说道:“这次你隐蔽得很好。从当次战役中,既能锻炼到士兵们的魄力,又能从中选将相之才,可谓一举两得。”
颜樱垂下眸,默默无语,暗忖这皇帝说得真轻松,他是不知他的将士差点被季渊国的神秘人害得全死在沙场上,要是知道了,他估计就不能这么镇定自若了。
“这位就是跟你同生共死的有学之才?”
国君眼神从笑哈哈脸上转移到颜樱身上,他上下端详一翻,没想到一干扁豆干居然能上战场,还得到儿子的赏识,看来自己以后不能以貌取人。
“是的,父皇。来福在战场上杀敌无数,诡计多端。”
颜樱纳闷她没杀过敌啊,诡计多端?这不是个贬义词?
她愣了会,收回思绪,手臂抬起,双手靠额,对着哈哈作揖:“多谢皇子抬举。”
“孤赐封你为护国大将军,即日生效。”国君回到龙椅上说道。
“回皇上,小民身体病弱,此处出征已气血不通,险些暴毙,该重任恐怕另觅人才比较稳妥。”
颜樱明白婉拒圣上视为大不敬,她可不想下半辈子有事没事被派出征,处于水深火热中。即使大将军大多数情况下是在军营作指挥,不用亲自上场,难保小概率出战的一两次不会一命呜呼。易中迅就是很好的例子。
纵然她很想在铿池国扎下脚跟,但却不愿意承受任何风险。
朝堂一声哗然,他们求之不来的头衔被一个黄毛小子拒绝了,这小子不识好歹,护国大将军可是三级官位。若当此官后,高低得在乡里八村摆席摆个三天三夜,光耀门楣。
笑哈哈出来缓颊:“父皇惜才,来福身子弱,那就赐个文官——长史,作为大将军的秘书,既可运用学识,又避免伤其身子,如何?”
颜樱悄悄地瞧了瞧国君的神色,黑中带青,额头青筋显露,她给面子地回复道:“谢皇子推荐,此乃在下的福气。”
国君脸色稍稍好转,说道:“长史就长史,要辅助好大将军。”
上位者的想法与下位者的想法往往不一致。大将军第一眼看颜樱就觉得不顺眼,他的前秘书加副将易中迅好歹是个身材彪悍的八尺男儿,再不济他的属下也应威武霸气,不像颜樱那样孱弱无力,他草草回了句感谢皇恩,忿忿地退了朝。
入职后,大将军对颜樱不屑一顾,颜樱每天去官署纯属混眼熟摸鱼,上完朝,一坐就是一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