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衍忱盯着她快没过腰际的长发,淡淡叮嘱一声:“盖好被子,别着凉。”
他不在,说再多到了后半夜,以萧瑾瑜的惯性被子还是会被她踢开。
j城虽然没京都那么冷,也入了深冬,夜里着凉容易生病。
“管好你自己吧。”
啪嗒,隔壁卧室房门被萧瑾瑜紧紧反锁上。
墨衍忱脸上的冷意在一点点加深。
他看着手上的包扎好的伤口,特别是具有专业性的打结,他坐在落地窗前的椅子上。
桌上玻璃烟灰缸立着几根残断的香烟。
找到最近的电话拨了出去:“查一下,她这三年都做过什么。”
楼上发生争执时,胡霖就在楼下。
靠在别墅外面的花园走廊上,看着二楼开着灯的房间,相交的影子透过灯打在墙壁上,互相折磨。
胡霖一再告诉自己要冷静,这是老板跟那个女人之间的事情,他们相互纠缠的时间,他不是不知道。
自己也不清楚是在担心什么。
胡霖是在最叛逆的年纪遇到了墨衍忱,跟在墨衍忱身边眨眼就是十几年的交情。
最后他还是深深叹息不再去看。
“上次不是已经查过了吗?”胡霖不解。
在与萧瑾瑜相遇的第二天,墨衍忱就动用他全部的关系网,查到她的三年都做过什么。
没有他在时间里,经过漫长的叠加,竟然有了那么厚重的数字。
三年,她做过很多事情。
不再是他娇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多脏多累的工作都干过,受
欺负也是家常便饭。
“再查得详细一些。”
老板既然这样说了,就一定有他的道理。
胡霖不等天亮,开着车就离开潮云海山,往银心大厦开去。
“哥,这么晚你要去哪?”
胡霖专心开着车,想着老板交代的事情,突然从后面冒出一个声音,猛打反向盘差点开着冲上旁边的人行道。
“你,你怎么会在车上!”
胡霖把车子调整好,通过后视镜看到从一团毛茸茸的衣服里露出一个脑袋。
云舒打着哈欠坐好身子,靠在车后座背椅上。
“家里太吵,我只能睡车里。”
云舒杵着冻红的脸腮,望着前方的道路上被雪打湿,道路两旁的行道也裹着薄薄一层雪。
“你这是要去哪?”
“去公司。”
胡霖打开中控,把车内温度调上去。
云舒跟他不一样,等见到瘦弱的云舒缩在垃圾堆里,跟那些野外饥肠辘辘的野猫没什么两样。
顺着周围有人烟的人家问了一圈,都不知道是谁家的孩子。
只知道在这附近流浪很长时间。
捡剩饭捡垃圾果脯,还要跟拾荒的抢东西,被打得奄奄一息倒在地上,就等着死。
萧瑾瑜觉得她太可怜就擅自带了回来。
那时的他们还挤在一间百平米的小房子里,租住的。
当洗去她身上的污渍,瘦得只剩下一副骨架,脸上还有不同程度的伤痕。
剃了一个小光头。
带着去医院检查身体才知道,竟然是个小女孩。
萧瑾瑜当即给她取名云
舒。
捡回云舒的那天,他们的运气似乎就跟着转变。
拒之门外多年,怎样也不肯认回墨衍忱的墨家人找上了门。
所住的房子越换越大,跟着墨衍忱开上了更好的车子,渐渐地百万的车子也不过如此。
限量跑车的车钥匙被随意收纳到抽屉。
思绪被拉回来,今天晚上发生的争吵,已经许多年没碰到过。
最凶的那年,云舒几乎是睡在他车上的。
等着他忙完公司上的事回来,给她弄回房间里。
云舒从小就被父母故意抛弃,本身就对争吵敏感……胡霖给自己点燃一支烟,降下车窗露出细微的缝隙,将烟灰掸出去。
情绪幽怨,真觉得今晚的一幕不该发生。
至少不该当着云舒的面。
“萧小姐是不是还要走?老板留不住她吗?他们不是认识很久吗?”
一连串的问题从少女懵懂的口中说出,胡霖也跟着迷茫。
“谁知道呢。”
车子停靠在大厦前的场地上,纷纷扬扬的雪一旦开始下便不会再停。
他也想知道,两个人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老板身上的那条深深的疤痕,差点就要了他的命,而这一切拜她所赐。
“你要知道,老板并不是全能的,也有他做不好的事。”
“什么?”
“比如,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