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惩罚,按照你这种烂人思维,我应该做得更多才对。”
顾延不想跟她继续废话,用力将她的身体从背上掀开。
两人体型力量悬殊,沈乔也没觉得自己能困住他。察觉到他反手抓向她的胳膊,立刻起身后退了几步。
她靠在墙上满身戒备,以为他还会扑过来继续攻击。
然而他只是压抑怒气拍掉身上的尘土,迈步走开。
看来,他接下来的行程真的对他很重要。
可是怎么办呢……
等他走出一段距离,沈乔才用他能听到的音量通知他,“放弃吧,你走不掉了。”
她的视线越过他往前看,似乎那卷着黄沙的空旷路口应该出现什么。
那里什么都没有。
只有风中带来一些微弱的声音……
是警笛声。
“你花钱雇来的那批人,已经在警察局把你的那些事都交代清楚了,”沈乔面无表情地盯着他的后背,“你乖乖进去接受审讯吧。”
在没有造成恶劣后果的情况下,唆使犯罪很难会判什么重罪。
沈乔并不指望靠这个罪名弄垮他。
光是让他现在什么都做不了,已让他足够痛苦。
“你不该在家里破产的紧要关头,还惦记着报复我这条杂鱼不是么?”
沈乔坐回到那把快散架的椅子上,听着他怒气汹汹走回来的脚步。
“你总是这样,一点都没变。哪怕在你出国前一天,也要出手毁掉别人的生活……
还记得么?12年前,你找来一群人把杜天绑到废弃工地殴打,放任那些人把晕倒的中学生大半夜丢到马路上,结果他遭受车祸成了植物人……”
警笛声越来越近了。
“他成了植物人?运气真差,我不过让人教训他一顿。”
顾延说着毫无忏悔话语。
眼光烧着她的后背,一步步靠近,“如果不是受你连累,他现在还好好的,你不该怪自己太多事么?”
她应该反驳的,可是她没有准备反驳的话语。
这世界真不公平,有良心的人反而最痛苦。
在她垂下头不作声的沉默里。
顾延发出冷笑,话语越发尖刻,“他说出的但凡是其他人的名字,兴许我还不会那么生气,还会放过他。是你,他的人生是被你毁掉的,这一切,都是因为你!”
警车已经驶到了路口,响亮的警笛声荡在天际。
而这时沈乔也感受到了上方距离极近的呼吸。
以及触碰到椅背的,属于人渣的手指……
他抬起的手掌往前探伸,穿过些许被风吹起的发丝。
似乎想要抓取她的胳膊。
沈乔把头埋得更低,刹那间装作惊吓的模样向前扑倒。同时,迅速地反手握住一只椅脚,抡起椅子重重往他的身上砸去。
“砰——”本该砸到腰腹的破旧椅子被胳膊横空阻了一阻。
“哐当”摔在地上,木板四分五裂地炸开。
警车停在不远处的坡上。
几个警察拉开车门往他们的方向跑来,口中说着劝阻的话语。
“运气好的话,你会没事的。”沈乔睨了一眼在地上抱住胳膊,痛得面容扭曲的顾延。
挪过去又给了他一巴掌,“运气不好,算你活该。”
……
事实证明,顾延的运气并不好。
由于他作出攻击性的行为,沈乔的举动被认为是正当防卫。
他受创的右臂骨折得厉害,手术后上了钢板固定,在医院修养了三四天才转送到看守所。
他在国外就是个将打架斗殴当成家常便饭的人,对这类惩戒犯罪的地方并不陌生。
只是没有哪次像现在伤得这么重……
当他失去自保能力,和那些闲散人员关在一起时,尝到的是和之前全然不同的体验。
各种意义上的糟糕透顶。
在身体处于劣势的情况下,不加收敛的狂暴脾气为他在看守所内惹足了麻烦。
他遭到小团体的集体针对,随后便是日日夜夜无尽的殴打。
几天后,他满脸青肿的模样甚至吓到了他的辩护律师。
对于绝无可能醒悟自身罪恶的人渣。
只有将他摆到承受欺凌的位置上,他才能设身处地地感受身为弱者的无助。
沈乔不关心他从中领悟了多少,是否有片刻后悔,知道他过得很惨就足够了。
……
那天笔录做了很久。
沈乔走出警局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下来。
门口的宣传栏边上站着个穿深灰色大衣的年轻帅哥。她起初没在意,直到对方朝她的方向望过来。
昏暗的天光掩不住那张绝好颜色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