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儿。
但高继东说他现在不做农场的主儿了,还说儿子一会儿就回来,叫儿子做决定。
十三婆也算是看出来了,高继东在这儿说话不管用,林初平张口同意了才行,便不要钱的好话一个劲儿地往外撒。
十三婆脸上带了些讨好的笑容:“都是用人。初平啊,你要不然就用你表哥吧。你用他就跟用平常工人一样,做得不好了,你骂他,十三婆话就摆在这儿,你放心,咱们肯定不当坏亲戚!”
林初平这会儿才想起林平安。
林平安生出来时,因为在肚子里憋得时间长,大脑缺氧,医生说他今后可能是个傻子。厂里当时管得严,不许生二胎,但十三婆的大儿子又想要个正常孩子,就想把林平安扔了。
十三婆虽说嘴皮子碎,但她心善,不忍心大孙子就这么一条命啊。就跑了几十里地,大冬天在厂子外面转悠好几天,前脚她大儿子刚把大孙子扔树林里,后脚她就又捡回来了,辛苦把林平安拉扯长大。
林平安脑子是笨的,但好在能听懂话,也会干活。这个名字也寄托着十三婆对他朴素的希望,希望他一辈子平平安安。
农场发展既需要能说会道,能出去摆摊儿的,也需要这种能踏踏实实干农活的。
林初平念起刚才十三婆刚夸他时说的串串香生意,他担心十三婆意思是让林平安出去摆摊赚钱,提前打预防针:“十三婆,咱们多少沾亲带故的,用表哥行,我必须先把丑话跟你讲在前头。我们是做串串香赚钱,但是平安表哥的情况你也知道,他应该就只是在农场里干干农活。”
十三婆咧嘴笑起来:“我就是这么想的,平安要是真出去了,我还不放心呢!你就把他派在农场里头,能让我每个星期看他好好儿的,我这辈子就满足了。就算是哪天我蹬腿儿,也能闭上眼了!”
林初平:“瞧您说的什么话。您这身子骨呀,我看还有的活呢。”
这边十三婆刚走,又有人上门了。
也是林家一个远亲,说是小孩儿死活不愿意去读书,今年才17岁,大人不放心他出门打工,就想着把人送在眼皮子底下,也能看着不让出事。
林初平瞧去,是个黑黑瘦瘦的小子,人瞅着特别精神,尤其是那一双圆眼睛骨碌碌直转。
“初平叔你放心,我肯定好好干。”林小欢大声地说。
林初平笑了,瞧他那样子就不像是奔着种地来的,估摸应该是听说自家卖串串香的生意好,这小子是奔着摆摊儿来的呢。
现在正缺能摆摊儿的人呢,这小子年纪小,看着也机灵,要是心眼儿不坏的话,应该也能培养培养。
林初平点头:“那就来干个试试吧,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要是干得不好,那就滚蛋!”
还不等他妈说话呢,林小欢自个儿就跟小鸡啄米似的点头:“知道啦,小东家!”
这机灵鬼!
清早,林初平临走前,林平安和林小欢就抱着个蛇皮袋子过来了。
林初平把他俩带给去张叔,让张叔安排这两人的住宿。农场里农活儿重,况且夏天白日里天气又热,农场里一般是早上四五点钟就起来干活了,干到十点太阳大起来才休息,歇到下午四五点太阳不大了,再继续下地。
要是在外面住着,早上四点钟就得起来!所以大多人还是晚上睡这儿,要真是想回家,就在白天趁着日头大不能干活的空当回去。
张叔见林平安面熟,就问了他家里,得知是十三婆的大孙子后他眼瞪得老圆。
林初平瞧着似乎是有状况,让他先去安排这两个人住的房间,让张叔回头来找他一趟。
没一会儿,张叔就急吼吼地过来了,来就直接说:“小东家你是不知道!十三婆那老虔婆她还在村里头骂你呢,她怎么好意思舔着脸上门把她大孙子送来?小东家你是没听过,她那张嘴臭得,老难听了!”
“哦?她说了什么?”林初平好奇。
张叔捡几句多少能入耳的给林初平。
无非就是笑话林初平是个名牌大学的大学生,但没去外企工作,反而回村里种地,瞧不起他,还恶意揣测林初平是不是大学没拿到毕业证,在盛海混不下去,才灰溜溜回来的。
张叔学完这些话,就一个劲儿摇头:“不行不行!这事不行!”
林初平直乐:“张叔,十三婆的命根子都在咱们农场呢,你说她今后还会说我坏话?”
张叔眼睛一下就瞪圆了,比刚才还圆。
林初平笑着劝慰他:“张叔,现在就这情况,我就是盛海毕业的大学生,回村子当农民了。这是事实,在我没把农场干出一番事业之前,村里谁听了都觉得我肯定是脑子有病,等回头咱们生意做大做强了,肯定这种声音自然就没了。”
“我就是气不过……”张叔仍是觉得心里头不畅快。
林初平:“张叔,你就等着吧!接下来你再去村里,肯定就会听见十三婆拼了老命说咱们好话呢!到时你就笑眯眯地站她旁边,多听几句。”
张叔气哼哼的:“我才没她那样小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