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电话会议。
蒋南州从玻璃墙后面抬起头，看向齐秘书，后者语气平静的传话，“医生说，检查不能做，所以白小姐回病房了。”
他脸上并未有打断老板工作的惶恐。
齐秘书很清楚，白小姐的事情，在蒋总这里，排得上首位。
蒋南州眸一寒，“为什么不能做？她闹了？”
齐秘书以回答公务的口吻：“白小姐是自己进门的。”
“医生说检查的前提是要有两性生活，白小姐没有，所以不能做。”
不然会损伤。
蒋南州闻言沉默，不一会转头去讲电话，齐秘书就站在原地，等老板发号施令。
等男人电话讲完，又吩咐道：“把她出院的手续办了。”
......
白初禾没想到出院的消息来的这么快。
更没想到蒋南州竟然没来盯着。
她什么都没带来，所以也没东西要收拾。
除却那个可笑的硅胶水杯，叫秦敢收起来，说是见她用的习惯就留着。
白初禾没问秦敢，是否全盘认同蒋南州的安排，不想叫对方为难。
但少女难免心怀芥蒂。
新住处就在蒋南州暂居的别墅里头，两道房门彼此对着，白初禾出门，也要经过那道门门口，对面不会察觉不到。
房间内部也许是才整理过，是少女从前钟爱的粉色系，还有不少东西眼熟，是公寓里面存放的。
窗户没关，风吹进来，冷的人打颤。
白初禾本能的上去关窗户，桌上却似乎有什么东西被风吹动，落在地上。
她捡起来，发现是一张转系通知表。
写的是白初禾的名字，又将人转到了戏剧系。少女抬头看桌子，发现桌子上放了她的手机和电脑。
这代表什么？
蒋南州的歉意？
白初禾不愿想了，顺利转系的喜悦也并没有多少。她将东西收起来，拿了手机打开。
一亮屏，便有电话切进来。
是赵佳怡。
“你总算接电话了！”
赵佳怡有些关切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我听你们专业的人说，你转系了？”
“嗯。”
赵佳怡原本以为白初禾是面试过了，听语气又察觉不出来她高兴，不由得有些小心翼翼的发问道：“...我拿了工资，请你吃饭庆祝吧？”
白初禾的脑子慢慢回转，站起来打开门，又下了楼，蒋南州刚上楼，瞧见她没说话。
男人似乎只是上来换衣服的，身上还穿着昨天的西装，丝绒的料子有了褶皱。
戗驳领压了一角折出来。
白初禾讲：“我要和赵佳怡吃饭。”
她并没有看着人讲话，只看着自己的脚尖。
蒋南州道：“好。”
赵佳怡听了一耳朵，又忍不住问道：“...你小叔叔，知道我？”
白初禾笑，“他什么不知道？”
她拿着电话转过身，没看蒋南州的脸色，准确说，从头到尾没怎么看他。
男人心口一滞，只觉得是心病犯了，不动声色拿了药吃下。
“小禾，”男人的声音响起，“老师来了，你等会下来见。”
白初禾还在同赵佳怡说话，闻言语气一顿，她转过头，“老师？”
也许药效即时发作，蒋南州舒缓了心情，“是，你的表演老师，我还请了一位声乐老师，要下周到。”
白初禾的脸很小，直勾勾看人时候有种攻击性的妩媚。
她眨了眨眼，忽而开口：“谢谢小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