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人病房。
少年无所事事，打开电脑。
屏幕被二十个不同的画面切割开，上面出现着不同的人和背景，有的是莉莉，也有的能被看出是白初禾。
伊西多随手将脖子上的围巾拽下来，将脸深埋其中，嗅闻其中已经微不可查的气息。
像莉莉，但又有点不同。
少年余光里面看向屏幕，喃喃自语道：“还有几天应该就会回加州读书了吧...表演课...一块去上会不会吓到她？”
电脑屏幕上被训练过的AI忽而弹窗。
查询到面部匹配度百分之八十，素材来自——
伊西多面无表情切入程序后台，敲下代码，随后有画面迅速地弹出来。
是白初禾苍白的一张脸，她半睁着眼，似乎受了酷刑，脸上有伤，唇边带血。
有人正拽着她的头发，大声嘶吼着，拽着人要往水池去。
不像演戏。
直播屏幕上飞快跳动着少年看不懂的文字，他直接切入后台，从直播软件系统的后门强行登入，将直播画面毙了。
但是画面源文件还留在电脑屏幕上。
伊西多看见白初禾的手机在地上，于是迅速拿了自己的手机去打电话。
与此同时，收到市民报警电话的警员才点开视频截图。
“.....她就快死了哈哈哈哈哈”
白和丰撕心裂肺的叫声在车厢内回响，后座的蒋南州从齐秘的角度看起来可怖异常，额侧的青筋都已经不受控的迸出。
警员道：“找到直播间了，不过已经被关掉了...暂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齐秘书看向那根本不知道情况的警员，又回头慌张劝慰蒋南州：“蒋总别担心，我们马上就到了...”
下一刻，男人忽而手攥在胸前，唇发白，猛地咳出一大口鲜红的血！
“蒋总！！！”
齐秘书手忙脚乱地去掏速效救心丸，又对还没反应过来的警员大喊道：“我们蒋总有心脏病，现在快去医院！”
“不...不行...”
蒋南州咳出又一口血，“去找小禾....”
他唇边的血沾在白衬衫的衣襟上，是毕生所未有的狼狈。
可下一刻，男人胸前剧痛，眼前一黑。
仓库内的白初禾忽而左肋骨和后背一齐发痛起来，随后一种前所未有的心慌蔓延。
她双脚无力地蹬在地上，又伸出手试图抓住一切可以抓住的东西。
电话铃声刺耳响起，白和丰厌烦的要命，本欲无视，抬起头来对着手机屏幕发疯，突然发现直播被切断了。
“被切断了？怎么能被切断....”
他要退出画面，发现整部手机也似乎被锁死，根本没办法再直播。
还有一部手机！
他兴奋地拿起来手机欲打开，却不小心接了电话，那头的声音很陌生：“你叫白和丰？”
对方是典型的英伦腔，念白和丰名字时候显得生硬。
白和丰欲直接挂了电话，却发现电话竟然挂不断！
与此同时，电话那头的那个外国人还在说话，“白和丰，根据面部识别，我在水幕上找到了你的视频。”
白和丰面色一僵，浑身不自然地颤抖。
欠赌债的人，为了能从地下赌场和债主手中活下来，什么都能做。
只要命在，就算整个人被玩残了，也没关系。
“你不怕死，但死后如果还要被流传这些东西，岂不是灵魂不安？”
“你是谁！你要什么！你是不是为了白初禾来的——”
他显而易见的惊慌，消瘦的脸颊显得更灰暗了些，白初禾离得太远，无法得知那通电话到底是谁打的。
但能察觉到白和丰被拖住了。
少女捡起地上的玻璃碎片，忍着钻心的痛意，将手腕上的束缚割断。
鲜血直流。
痛得她一层层冷汗直冒。
好一会，白初禾解开绳索，她转身跌跌撞撞地爬起来。
白和丰看见了，顾不上电话，本能地去追她。
他被逼疯了似的，大吼道：“白初禾，你跟我一起下地狱吧！”
白和丰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枪。
手指刚攥在扳机上，就被人一枪打中了眉心。
白初禾脚歪，没跌在地上，被人牢牢地搂住，“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