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
我曾拥有过一只自由的鸟,他拥有着这世上最纯粹的双眼,像他所属的那片天空。
像天空,却又像天空下的海,让我第一眼看见时就深溺其中,便再没有浮出海面。
这不公平。
我想。
迁徙的候鸟不会为别人停留。
【一】
12月6日
今天出门买衣服,在人来人往的商场碰见了交通科的宫本小姐,她说今天是和他男朋友出来一起逛一逛。
宫本小姐向我吐槽她的男朋友,说他是一个大笨蛋。
看着她提及自己男朋友是眼里不自觉流露出的欢喜,我知道,她分明很爱他。
不知过了多久,我隐隐听见有一个声音在喊着“由美美”。
宫本小姐停下了和我的交谈,我笑着拍了拍她的肩。
“快去吧,别让他等久了。”
宫本小姐有些歉意地朝我双手合十。
“抱歉啦——下次请你吃饭。”
她朝着人群走去。
一双骨节分明的手牵住了宫本由美,防止她被人群挤散,而后一颗脑袋靠近了宫本由美的脖颈,在上面黏黏糊糊地蹭来蹭去。
“由美美~”
看着那双上挑的猫眼,我恍惚了一瞬。
那双眼睛的主人或许是察觉到了我的视线,那双蓝色的眼睛带着锐利锁定了我。
或许是知道我是宫本小姐的朋友,他很快敛去了刚才的警惕,朝我微微颔首。
转头看向由美时,他眼里盈满了蜜糖。
我知道,他也很爱她。
【二】
或许是刚才的那一出,我想起了我与他的故事。
我是东京大学的学生,先前我并没有注意过有一个叫“诸伏景光”的人。
那是一个很平常的的下午。
我去图书馆帮导师拿之前落在那里的教学资料,上面还有一副没有度数的金框眼睛。
据我的导师说,那是她以前的学生送她的,戴着它看上去成熟不少。
为了防止眼睛掉在地上,我干脆把它戴起来,然后双手抱着能从我腹部堆到我肩膀那么高的资料向前走着。
出了图书馆,抄小道回去时,余光看见三四个人围住了一个正在树下看书的金发男生。
我很讨厌他们脸上充满恶意的表情,脚下的步伐不自觉地朝那里偏移。
【三】
我是降谷零,一名东京大学的学生。
这几天总是有人找我的麻烦。
虽然已经习惯了因为外表的不同被人排挤,但果然还是很不爽。
好吧。
看着他们这么诚心诚意地欠打,等一下把人揍一顿好了。
我面无表情地想。
刚准备站起,一道严肃无比的声音响了起来,严肃到我甚至为刚才要打架的想法生出了几分心虚。
“你们这是在欺负人吗?”
【四】
“你们这是在欺负人吗?”
我特意板着脸,在我真正认真起来的时候,看着还是有一些唬人的。
很显然十分有用,刚才还叫嚣着的几个人顿时气焰全消,说话都有些不利索起来,不敢和我对上视线。
“那个...老师......”支支吾吾半天后,一个其貌不扬的男生——这么说已经挺委婉了——大声喊“是他先骂我们的!”
好像声音越大就能越掩盖住一股心虚味一样。
我亲眼看到他们上去挑事,而那个男生一句话也没有搭理他们。
【五】
我是降谷零,看着眼前这个和之前大相径庭的女人,我陷入了沉思。
事情要从几分钟前说起。
在那位丑哥——抱歉,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就先这样称呼吧——喊完那句话后,这位女士冷笑一声。
“我并没有看见他理会过你们,倒是你们应该把自己身上那股嫉妒的恶臭收一收。退一万步讲,就算他骂你丑,难道他不骂你就不丑吗?”
她突然露出一副抱歉的表情。
“啊抱歉,这位同学,我并没有说你长得难看的意思。”
耳边不断传来的发言声让我有一些恍惚。啊,斯国一 ——
活动了一下有些酸胀的脖子,一转头却看见我的幼驯染诸伏景光站在角落里听得津津有味,不知来了多久——hiro你在干什么呀hiro!我的表情有些裂开。
那位丑哥估计被整破防了,气的跳脚:“身为老师,你就是这么说学生的吗?我要举报你!”
那位女士的眼镜非常不科学地反了一下光,慢悠悠开口:“我可没说过我是老师,这位...”
她看了眼丑哥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