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良一甩折扇,得意一笑。
“管月,我看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了。”
管月眨眨眼。
“得了吧,我不知道,你这书呆子会知道?”
吴良见管月不相信,他轻咳一声,缓缓解释。
“那我就好好给你透露一下,据我所知,上次朱雀台一战,在宗门引起了不小的轰动,毕竟柳鹤的背后是柳家!那可是灵云州第一修仙家族。”
“沐凡胜了柳鹤,这无疑是打了柳家一记耳光,你说这柳家岂会善罢甘休。所以说沐凡此次是不比也得比,当然基本是必输之局。”
管月听后,觉得吴良说的很有道理,当即看向正在低头品茶的红衣女子。。
“温师姐,那你那小师弟岂不是危险了!”
自从上次在演武场,温言毅然选择出手,护住沐凡,心思缜密的管月就知道这二人的关系微妙。
温言神色清冷。
“朱雀台上,生死自负,我又怎能左右得了。”
吴良点头。
“哎!师姐,你是不知道,柳家做事一向睚眦必报,沐凡那小子此次多半下不了这朱雀台。”
管月瞪了眼吴良。
吴良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忙捂住嘴巴。
温言将茶水轻轻放下,站起身说道:
“吴良,管月,你们不必多想,现在我与他已经两清了,你们继续喝,我还有些事需要处理。”
温言说完,便离开茶馆。
吴良管月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出不信二字。
断魂崖上。
琴声空灵悠扬,如高山流水。
女子红衣飘荡,长发飞舞,人间绝色。
温言双眸凝视远方,陷入回忆。
两个流浪的小人儿初识于江湖,前往元灵山寻仙。
一路上,两人跋山涉水,风餐露宿。
性格软弱的女孩总是爱哭,反倒是年纪稍小的男孩格外坚强。
那年他们遇到过拦路野狗,男孩总是提着棍子一马当先,随后一瘸一拐回来的他,还傻笑说没事。
两人被人贩子挟持时,女孩一脸惶恐,男孩则趁着夜色,将熟睡的人贩子一一抹了脖子。
记得还有一年,那是他们最难熬的一次,寒冬腊月,漫天大雪,两人被困于山中破庙。
女孩泪眼朦胧问他们会不会死在这里时。
男孩只是笑着摇头,随后便一人出了庙门,瘦小的身影瞬间被暴风雪吞噬。
过了很久,很久。女孩快要饿晕之际,男孩带回一头巨狼。
浑身是血的男孩将狼尸放下后,就昏死过去。
现在想来,女孩还是无法相信年仅十岁的他是如何做到的。
琴声戛然而止。
温言转过身,双眸迷离神色恍惚。
记忆中一路保护自己的那个少年与崖畔这位青年身影渐渐重叠。
虽变了样貌,可那清澈坚毅的眼神,自始至终从未改变。
沐凡把玩着手中纸鹤,微笑问:
“师姐召见我,有事?”
温言收起思绪,淡淡问。
“你可知此次上了朱雀台,有去无回,为何还要答应,你到底如何想的?”
沐凡随手将纸鹤抛给女子,淡淡一笑。
“呵呵,既然你我已在这断魂崖划清界限,师姐就不必为我的事操心了。”
温言黛眉轻皱,斜瞥了他一眼,一向心如止水的心境还是会被眼前这位懒散的家伙影响。
“沐凡!你图一时痛快即便死在朱雀台上,我不会伤心半分,顶多破费点灵石为你在后山立个坟,但你有没有想过小鱼那丫头以后怎么办?”
沐凡点头,笑着打趣。
“是是是!温师姐乃是高高在上的修仙天才,自然不会可怜像我等这样的废柴,不过希望师姐在为我立碑时,要是能亲手刻上‘先夫沐凡之墓’那我也算含笑九泉了。”
温言神色一冷,轻碎一声。
“做梦!”
沐凡见温言真的动怒了,索性闭嘴不言。
两人在一起相处了不下十年,沐凡对这位温师姐的脾气再清楚不过了,如果现在自己再多说任何话语,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良久。
温言见沐凡如木桩一般,不敢妄动,心中怒气消了大半,轻叹一口气。
“我与你费尽千辛万苦才寻到这元灵山,自踏上修仙之路,儿女私情早就被我斩断,我温言心中只有修仙大道。”
顿了顿,温言继续说道:
“朱雀台上,你只管放心比试,无论胜负如何,我自会出手保下你,此事过后,两不相欠。”
沐凡望着着这位神色坚定的红衣女子,心中不禁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