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搬出来住也是因为她?”
祝云悠深呼吸一下,点点头。
“其实刚上大学的时候,我们俩个一直都是井水不犯河水,她每次遇到我也是全装不认识,只是不知道最近怎么了,她突然开始在我的同学之中大肆宣传我爸爸出轨的事情。”
“不仅如此,她还到处造我的谣,说我和我爸爸一样是个不知检点的人,哪怕只是异性同学找我借本书,她也能说成是我在勾引别人。班里的同学都相当排挤我,不得已,只能搬出来住了。”
林渡黑着脸,半天说不出话来,只是将手放在她的头上摸了又摸,反倒是祝云悠擦干脸颊上的眼泪,咧嘴挤出一个笑脸宽慰他。
“没事啦林渡哥,反正我都搬出来了,这些事情都会慢慢过去的。”
林渡看着她含泪的微笑,手抚上祝云悠的耳朵,哑着嗓子问她:
“你知道我刚才在那女的面前想说什么吗?”
祝云悠眉眼弯弯:“你瞎说什么,我怎么可能是她男朋友!这样吗?”
林渡摇摇头:“你瞎说什么,你哪只狗眼看见我配得上她!这样。”
祝云悠扭过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谢谢你,林渡哥,真的谢谢。”
放学回家的傍晚,祝云悠站在楼下抬起头看向林渡家客厅的窗户,没有亮灯,漆黑一片。
“林渡哥今天也不在家啊……”
她喃喃自语,上了楼梯,思考着这些天林渡总是没了踪影,不过他还是会在每晚固定问她今天过得怎么样,有没有人找她麻烦。
祝云悠盯着手机,开了家门,用背抵着关好门,双手打着字回复林渡今天的例行检查。
祝云悠:【别担心了林渡哥,一切正常,班里同学都快忘了还有我这么一个人了,杜湾湾讨厌我,也肯定不会再来我们这条街第二次,你就放一百个心吧。】
林渡发来一个光头肌肉男手比OK的表情包,祝云悠嘴角含笑,知道他才不会听她的,明天一定会照旧再来问她。
被人挂念的感觉令祝云悠体会到绵绵不绝的温暖,往常这些酸涩的日子对她来说就是无解的痛苦,多亏了林渡,一次又一次地陪伴她、鼓励她,让那些辛酸全化作某种铺垫,未来开始有了一个发着光的愿景,并且她觉得,自己快要走到了。
她蹲在阳台上,呆呆地看着工作中的洗衣机,看着泡沫越转越多直到将衣服吞没。
突然,外面传来嘭的一声,听起来像是对面的关门声,祝云悠立刻站起来,走到房间门口,打开了家门。
一个数不清几层下巴的男人站在林渡门外的地毯上,两只脚正正好好踩在上面帅哥二字,手里拿着一沓文件,看见祝云悠开门,摆摆手冲她笑了笑。
“云悠妹妹,可还记得我?”
祝云悠手扶着门框,很拘谨地点了点头:“然然哥,你来啦?”
王然然举起手中的文件,“渡哥让我来他家拿点东西。”
本以为对话就这样干巴巴地要结束了,可王然然挠挠头,叫住了准备关门的祝云悠,表情有点纠结:“云悠妹妹,你和渡哥前些天是不是吵架了?”
吵架?祝云悠想了想,“不算吵架吧,可能就是有一次两个人观点不一样,我给林渡哥说得不开心了……”
“那就是了。”王然然来了兴致,他推了推眼镜,朝前走了一步,“你都不知道,就你们吵……啊不对,闹别扭之后,渡哥他在秋老板的酒吧呆了三天三夜,清醒着就喝酒,喝困了就睡觉,喝醉了就去吐,吐舒服了就再喝。”
“他家里,最近也一摊子事儿,但我觉得最主要还是因为你。”王然然把手里的文件卷成一个筒,朝祝云悠指了指,“你都不知道渡哥他在人秋老板的店里唱了多少遍《如果云知道》,天呐,那叫一个鬼哭狼嚎,那三天绝对是秋老板开店以来业绩最惨淡的几天。”
“等终于把渡哥熬回家的时候,我怎么还听说他直接趴在小区的草地上睡了一夜哈哈哈哈哈哈。”王然然一副损友幸灾乐祸的表情,他本身眼睛就小,笑起来脸上的肉向上挤压,现在更是直接将眼睛淹没在肉堆里。
祝云悠的脑子像身后吞卷的洗衣机一样嗡嗡作响,她的手指扣着门框上松动的橡胶皮条,问王然然:“林渡哥他,现在在哪?”
王然然突然就收敛了刚才那副嬉皮笑脸的神态,眼底闪露着担忧,捏了捏鼻子,叹了很大一口气:“就像刚才说的,他家里一摊子事儿。”
望着祝云悠紧锁的眉头,王然然突然转身要走了。
“对不起云悠妹妹,你要是不知道的话那渡哥一定有他不告诉你的道理,多了我也不能再说什么了,反正就是你俩一定好好的啊,不然以后渡哥看见天上一朵云就要拉着我们喝酒,这谁受得了啊。”
王然然中气十足的“拜拜”二字在楼道中回响,祝云悠捋着他刚才说的话,思绪拉回到林渡那天莫名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