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浑浑噩噩过了两天,闻寒实在忍不住,偷偷上了街,也不是不能出去,瑾岐看出她是个不安分的性子,看她看的牢,生怕她出事,不让她单独出门。
这天细雨绵绵,朦胧烟雨中,只有几个零散行人,皆撑把油纸伞行走。
闻寒打算去这儿最大的酒楼“朝圣”,柏云小巷子颇多,七拐八拐的迷了路,但她也不急,悠悠哉哉散着步,享受这片刻孤独与宁静。
当她看到巷尾有微光,下意识以为是街上酒馆的灯光,往前走时,却看到一户灯火通明的人家,她以为自己看错了,这还是早上,虽然天气阴沉,但也不至于点上这么多的烛火。
其实这场面对她来说很震撼,很漂亮,可她只觉得诡异,即便是江家这样的富户,也不会这样铺张,要是这时候有个手机就好了,能拍下来回去给他们看看,她扭头就走,带着潮湿的风吹过,迎面是一阵隐约的香气,细密的雨丝渗进了她的发丝,仿佛阴恻恻地酝酿着什么。
背后一声轻柔的呼唤叫住了她:“进来,避雨。”
完了。直觉告诉她该跑了。
她鬼使神差地回头,不是她不想走,是根本控制不住自己,身体像是有自己的想法,带着她回头。
她觉得有些头晕,那户人家的门前站着一个身着红裙的女人,真美,美的让人窒息,闻寒甚至看不清她的面容,就感觉一双轻柔的手领着她进门。
意识模糊的时候,隐约听见有人在说话:“疯女人,就不该带你来城里见他,又盯上一个……”
“闻寒!闻寒!”段淮初的声音……他来救她了吗?再醒来,竟然已经过了午时,回到了小江府。
不到一个月倒了三次,感觉身体被透支。
闻寒才睁开眼,就接受了来自鄢奚尔劈头盖脸的质问:“你干什么去了?找了你一上午也不见人影,你竟然倒在镇外的河边,要不是被我表哥捡回来,你就被河水冲走了!我都急死了。”
“完了,完了。”
“什么完了?你说话呀!”
“我撞鬼了……奚尔,怎么办?”她说着,觉得脊背发凉,“我遇到了,那个女人。”
鄢奚尔一听这话也慌了神,急忙叫了外面站着的瑾岐和段淮初进来,“什么女人,你细说说,怎么回事?”
闻寒麻木地描述了今天出去时发生的一切:“可是,我完全记不得那女人长什么样,那个地方的位置,和我进门以后发生的事了。”她抬头望向三人,“完了,她要来找我了。”
她小脸皱成一团,俨然成了个小苦瓜,此时全然是懵的,想不起当时的感觉和事情的经过,就好像她说的只是一场梦。
鄢奚尔话语里满是责怪,却带了些哭腔,手足无措地站在一旁:“你这个笨蛋!”
瑾岐在她额头上探了探,神色一凛,道:“魂不对。”
“不对?”闻寒愣愣看他。
接着段淮初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小的瓶子,浓密的眉毛蹙成小丘,他打开盖子,瓶内有烟雾散出环绕闻寒,他道:“不像是缺魂,我也没见过这样的术法。”
鄢奚尔给闻寒灌了杯醒神的冷茶解释道:“这是段家独门法器,可以追魂。”
“你再仔细想想,那户人家在哪儿,怎么走?”
“我真的想不起来了,瑾岐,你写信给舅舅,让他老人家不要太伤心,不要错怪你。”如果是死在这世界,也许还能再回家,如果没了魂,那就再也没办法了。
段淮初分析道:“你先别急,我们不能守株待兔,等那东西找上来就太晚了,我不信她有这么大本事,连仙门中人都敢盯上。”
瑾岐道:“是,你若是身体无碍,就带我们再走走看,说不定可以找到。”
一行人又拽着闻寒去镇上指认,可无所如何她就是无法分辨当时的路,众人一筹莫展之际,闻寒突然问道:“我是倒在哪儿来着?”
他们匆忙赶到郊外,此时已近傍晚,却没有丝毫痕迹,只能无功而返。
回到小江府,用晚饭前,鄢奚尔忽然凑到闻寒身旁使劲嗅了嗅,她有了重大发现:“你早上抹头油了?”
闻寒抬起袖子狐疑道:“没有啊。”
“你身上有股香味。”
提到香味,众人莫名都看向江祁竹,他不知道今天发生了什么,但是隐约有了些猜测,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闻寒。
这几天都不见陆鹤亭的人影,他一向踪迹诡秘,也就没人问他去了哪里,他此刻端坐着,看向闻寒的目光中多了些探究。
现在他们的眼神又挪到了她身上,等她回答,她怎么知道香味是哪儿来的,她现在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本来就对这些妖魔鬼怪邪术绝招一知半解,郁结了一天,现在都盯着她做什么?
陆鹤亭总算开了口:“我这两日寻访了镇外山脚下一个农户家,他家儿子的情况似乎比镇上传闻的更严重些,魂识散乱,就算生魂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