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图和苏倾河刚回迦南,就看见了大队的白骨门门下,十二门徒也都在,只是他们都穿着白色的麻衣,为首的吴过举着一柄白旗子。
苏倾河看了沈图一眼,“看来你知道这是谁的丧事。”
沈图看着那缓慢前进的队伍,
“还能是谁,这么大的排场,那少宗主路游雪从小体弱......” 话还没说完,他们就看见了扶着棺椁的路游雪。
狭路相逢,
沈图与苏倾河都下了马,为队伍让道,
路游雪经过的时候看了沈图一眼,“当日决斗,你的话我很赞同,”
“现在白骨门做什么,不做什么都由我一个人说了算,沈图,绣羽堂何时才能轮到你做主呢?”
沈图没答话,他正远远看着一顶黑色的官轿走在队伍后面,
“贵门好大的排场,连首辅都来了。”
沈图说着喊苏倾河上马,”路前辈在世时与我也有不少交情,这堂,我们也该去拜一拜。”
他在苏倾城脸上看到了他很难看到的忧愁之色,
“怎么了? 这一趟也正好给首辅大人一个交代,关于忘忧楼的事。”
“忘忧楼的事,还没完结....”
沈图的脸色也阴暗下来,“那日南宫梨说的话我也听到了,什么叫若不是我沈图,这世上就没有忘忧楼.....” 他拍了拍心神不宁的苏倾河,
“想什么呢? 这忘忧楼主可真不是我啊。”
等来吊唁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那厚重的轿帘才被侍卫掀开,里面走出两个人来,一个是首辅李青惜,另一个身穿黑衣的青年人。只抬头看了一眼,沈图就跳下了马要去追,苏倾河拦住了他,
“在这吊唁上,不合适。”
沈图一怔,他恍然大悟般看着苏倾河,
“原来你一路上忧愁的就是这件事,你去过首辅的折兰阁!你早就知道简星沉被李青惜囚禁在那....”
“那不是囚禁。”
听到这个回答,沈图更是激动,也许是动静闹得有些大,主持场面的路游雪走了过来,他看着手握剑柄满脸愠色的沈图,不由得大惊失色,
“虽说我也同意这江湖路我们应该自己走,靠着官门,都不得善终,可...可你也不能在这刺杀朝臣......”
沈图经他一说,才发现自己确实是失态了,他缓和了神色,和苏倾城一起走进了内堂。
“首辅大人,” 苏倾城迎上去,
李青惜点点头,又看向沈图,发现沈图正目不转睛的盯着身边的简星沉,
“这位是我的幕僚之一,姓简,不过我想沈世子你们早就认识,我就不多介绍了。”
说罢,他朝苏倾城招招手,
“故人叙叙旧而已,我们两个就不在这打扰了,给我说说那忘忧楼的调查怎么样了。”
路游雪一边咳嗽一边关注着进进出出的人,那简公子他见过,那是两年前父亲在一家赌坊遇见后送给首辅的人, 怎么看起来他对沈图很重要一样。
“吴过,” 他轻轻喊了声,十二门徒之首的吴过是白骨门的门面,也是暗探之首,路游雪对吴过低语了几句,后者即刻离开了灵堂。
晚上的折兰阁内,简星沉看着李青惜练字,写了许久,他也看了许久,终于还是忍不住发问,
“ 这一切都是你安排好的...”
李青惜赶紧否认,
“我哪有这个本事让沈图和苏倾河恰好在路则清的丧事时回来。”
“原来他叫苏倾河,这名字...真好...” 简星沉喃喃道,
“这名字就是沈图给他取的。”
“哪有人自己没有名字的。” 简星沉不解,
李青惜放下手中的笔墨,给他说了个采玉世家的故事。他看着简星沉诧异的眼神,
“怎么,当朝首辅这点事情都查不出来吗?”
“不过,那个苏倾河,倒是聪慧,又通晓人情世故,沈云门可算是给儿子培养了一个好帮手。”
“所以他的名字是沈图取的,他的人是沈图从那么远的地方带回迦南的....”
李青惜摇摇头,
“这些都是表象,沈图真正想要的东西,只有我可以给他。”
” 桃李春⻛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灯”
初冬的夜晚寒风萧瑟,苏倾城站在瓦舍前,戏台上依旧演着皮影戏。身后传来一句吟诗,
沈图来了。
苏倾河没有回头,倒是调笑了句,“这是去哪里喝闷酒去了,这一身的味道。 ”他又看着台上的皮影戏,
“想我第一次来迦南看到这皮影戏,觉得有趣无比,后来才发现,他只是一遍遍重复那几个故事。”
话音未落,戏台上突然一片寂静,出现了一幕他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