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
大剧院开始陆陆续续有观众到来,李文英握着刀把紧张地扫视着每一位经过的客人,一直没有发现异常,直到——
“来了!”李文英一巴掌拍在打瞌睡的蒲艳的后背上,疼得她龇牙咧嘴。
“我去拦住他们。”蒲艳打开保安室的窗户就要往外面跳。
“别急!”李文英把蒲艳从窗台上拽了下来。
“边上都是民众,污秽暴起伤人怎么办?”
“那就放他们进去?聚集在一起不是更危险?”
“别急,我来想……”李文英突然顿住,那“一家人”突然出现在两人的视野中,扮演“父亲”的污秽在剧院入门口站住不动了,“母亲”则带着女儿进入了会场。
“奇怪,对于污秽来说……”李文英沉默着思索了一阵,“呵,狂妄。阿艳,你到会场里去,看看那家女儿的情况。”
“啊?我一个人?”蒲艳攥紧了手中的短刀。
“没事,那只污秽大概率不会为难你。进去之后想办法干扰演出,如果演出结束的话,咱俩就等着挨处分吧。”
“哦,明白!”蒲艳把短刀揣进口袋里,小跑着进了剧院。
李文英看到污秽扭头看了看蒲艳,随即一道冰冷的目光射向了自己。
“**的,老娘入职这么久,还没被哪一只污秽这么挑衅过,你**的够胆!”李文英怒火中烧,忍不住拔出了刀,但随后又插了回去,还不到时候;
过了约莫一刻钟,场外已经没有人了,李文英走出保安室,径直来到污秽面前。
“说说吧,为什么?”李文英想知道事实是否与自己的猜想一致。
污秽没有说话,只是拿出一张名片丢到地上。
“原来如此,看来以后名片带一张就够了。很久没遇到像你们这般高级的污秽了,不过你把我的同事放进去可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李文英把名片捡起来装到了口袋里。
“她很弱,你很强,无碍。”污秽开口了,声音低沉浑厚。
“你这样觉得啊,算了,我收回刚才的话,你还是和别的污秽一样蠢。”李文英拇指轻按刀镡,“咔哒”一声,闪着寒光的刀刃瞬间出鞘。“衡量人类强弱与否的标准,可从来不是这么单一的。”
“无所谓,帮助女儿实现梦想的执念,比任何……”
“你**的再说一次试试!”李文英大吼一句,随即拔刀劈向污秽面门。
与此同时,场馆内。
蒲艳靠着那张VIP入场券,一路畅通无阻地进入了后台。她找遍了每一间休息室,终于在最后一间,发现了那个女孩,她的身边,站着一个蒲艳此刻最不想看见的存在。
“那个……好久不见,妇人。”蒲艳用略有些颤抖的声音说道,同时左手缓缓伸向了别在后腰的短刀。
“在找这个吗?”妇人把玩着蒲艳的短刀,修长的手指抚过刀鞘,随即瞬间利刃出鞘,扎在了蒲艳脚尖前半寸的大理石地面上,“豁,好东西。”
蒲艳瞟了一眼没入地面一半的刀刃,浑身控制不住地直冒冷汗。
妇人似乎看出了蒲艳的恐惧,“放心,只要你不来捣乱,我不会为难你。不过话说回来,你那位前辈还真是心大啊,又是落下名片,又是放你一个人进来的。”
“习惯了。”蒲艳俯身拔出短刀收回刀鞘,随后鼓起勇气径直走到女孩身边,刚要开口,一位工作人员跑了进来。
“谢小姐!可以上场了,您准备好了吗?”
女孩木讷地点了点头。
“我们走吧雨纯,可不能让观众等太久了。”
“嗯。”女孩轻轻答应了一声,随后缓缓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那僵硬的动作好似一具被人操控的木偶。
“不许去!”蒲艳冲到门口,张开双臂挡在那里,“高惠玲!”
妇人的脸上闪过一瞬间的惊讶。
“一百六十二年前,虢州的玉城县出过一个女孩,年仅十九岁,一手奚琴就拉得出神入化,只用了四十年便拿下了河南道首席的称号。但在一次……”
“闭嘴!”妇人大喝一声,蒲艳的脸颊瞬间出现一道血痕。
“呼……”蒲艳深呼一口气,继续说道:“但在一次神州级的比赛中,对手用权钱买通了评委,甚至让人对女孩视若生命的奚琴动了手脚,以至于比赛时女孩心境全无,最后输掉了比赛。赛后女孩的‘河南道首席’的称号被人强烈质疑,再没有公开演奏过,直到嫁为人妇,孕有一女,起名,谢雨纯。”
高惠玲沉默了片刻。
“那又怎么样?我又没做犯法的事,你们公家的凭什么管我?”
“是,你是没犯法,但是你,缺德!”蒲艳几乎是咬着牙说完“缺德”两个字,“我们确实不能对你的教育理念和方法做什么,但死了之后还要妨碍公民的人身自由,安世司,可就有的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