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刚整理好的卫生角又乱成一团,喻槐安知道他来的目的,没理他,走过去重新把扫把扶正。
见那人不理自己,陆远舟便上手抢喻槐安手里握着的扫把。
不过现在的喻槐安力气也不小,手里捏得紧。于是扫把就这样一头一尾被人拽着,像是拔河似的,谁也不肯先松开,就这么一直僵持着。
陆远舟半眯着眼,轻蔑地笑:“没看出来啊,你这么喜欢抢别人的东西?”
“抢?”喻槐安回以他同样的不屑,“上面写了你的名字?”
经他这么一提醒,陆远舟的手松了几分力,皱着眉仔细回忆着自己写情书时好像确实忘记落款,但就算没写他的名字,陆远舟也不认为他有理由顶替自己。他的舌尖轻轻顶着脸颊,“没写名字就是你的啦?”
“什么东西写没写名字?”江雀越发看不懂两人之间暗流涌动的情绪。
“江雀,你不知道吧,那封情书其实是我写的。”陆远舟扭头看向旁边站着的一脸茫然的人。
“是你写的?”
得知那封情书并不出自喻槐安之手,江雀心里咯噔一下,莫名的失落涌上心头,她的目光转向与陆远舟对立的人:“喻槐安,你为什么要说是你写的?”
喻槐安做不到对她撒谎,只能承认,“因为不想让你一个人被老师处罚。”
“好话全被你说了,还说自己不喜欢抢别人东西?”陆远舟听他这么说心里的火苗蹿得越高,凝眉的神情让本就立体的五官更为突出。
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江雀小声叹着气,往陆远舟的方向移了步子,“陆远舟,我对你只有朋友之间的喜欢。”
“我知道啊。”
“你知道还写什么情书!”
“写情书只是一种表达喜欢的仪式,是我单方面的告白,我又没要求你必须回应我。”陆远舟终于松了手里的扫把,耸了耸肩,面不改色地给她解释自己写情书的动机。
陆远舟一套接一套地说辞,江雀认为他说得也并无道理,但转念一想他把情书夹在作业里,咬牙切齿道:“那你为什么要夹在作业里,害得我莫名其妙挨骂还被换座位。”
“我当时担心放在桌上被某人拿走,就随便找了本书夹着,没想到还是被某人抢了。”陆远舟故意加重“某人”两字的声调,冲喻槐安挑了挑眉。
“算了算了。”
江雀摆摆手,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身回到自己的座位收好书包。
喻槐安见状,立马跟在她的身后走出教室,只剩陆远舟站在原地。
当一个人过于勇敢的时候,人们往往会忽略勇敢后的痛苦,陆远舟就是如此。不过他生性坚韧,并不会打算就此放弃,并且笃定所有的爱都基于喜欢,不论哪种喜欢。
回家的路上,江雀都好像被风霜压得低头颅的树木,一点也不活泼。
头顶的路灯透过树影,分布疏散地洒在地上。
“江雀,你在想什么?”
江雀摇摇头,总不好告诉喻槐安自己心里真实所想。她假意咳嗽了一声,照常给他分享自己在学校里遇到的事情:“我今天看见周诗瑶的资料上写的是方响的名字。”
“也许他们之间有一些我们不知道的故事。”
喻槐安并不在意别人的故事如何,分明藏不住眼底的笑意,“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故事,所以我希望我的故事里永远有你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