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总,这位是?”
段渊浅浅勾起唇角,瞥了一眼段湛,“我儿子。”
而后便盯着谢斐的眼睛,想要从中窥到一丝波澜。
但是段渊并没有在谢斐眼里看到什么讶异的神色,于是随意解释了一句:“收养的。”
一瞬间段渊觉得自己真是多此一举,他为什么会这么在意自己助理的看法。
谢斐站起身,恭敬地和段湛握手。
刚一触碰到谢斐的双手,段湛只觉得自己好像触了电,一种细小又微弱的电流自心头一闪而过。
奇怪,为什么感觉他和谢哥这么像。
“那我敬段少爷一杯。”
谢斐挽起袖口,从矮桌上琳琅满目的酒杯里随意选了一杯,对着段湛微笑颔首。
那双温润的眸子几乎映着高脚杯中淡蓝色的鸡尾酒,几乎要使人溺毙其中。
段湛鬼使神差地从桌子上摸了一杯,眼睛一瞟就看见了父亲并不是很愉悦的神色。
还能是为什么呢?
段湛想,也许是因为他的助理给了自己面子?
谢斐已经喝了很多杯了,以至于唇瓣一直泛着微红,就在谢斐的唇瓣刚刚抿了一小口鸡尾酒时,段渊一把夺走了谢斐的杯子。
“不用给他什么面子。”
因为段渊的动作来的迅疾又突然,谢斐被呛了一口,他只好偏头,弯着腰捂着嘴小心翼翼地咳了几下。
就这么错过了父子二人眼神那微弱的交锋。
不,只是段湛单方面的交锋。
段渊翘着二郎腿,找了一个十分舒适的姿势深陷在真皮沙发中,望着不远处的觥筹交错,他语气有些嘲弄,“去玩吧,我倒想看看你还能走多远。”
段渊此刻微阖双眼,更是显得眉骨深邃高挺,完全把我就是主人这五个大字写在了脸上。
那不屑一顾的语气,就像是随手扔了一个玩具球,逗弄宠物狗去捡。
段湛的脸藏在阴影下,紧紧地咬着牙关,一言不发,颇为隐忍地接受了这一羞辱。
等着吧父亲,我终会有一天摆脱的你的光环,把你狠狠踩在脚下。
段湛一走,段渊伸手拍了拍身侧的沙发,示意谢斐坐到边上来:
“坐。”
“段总,什么事?”
“你看我这儿子怎么样?”
“……”谢斐轻轻地深吸一口气,知道这是领导在敲打自己呢,“我不好评价段总您的家里人。”
“哦?”
段渊侧过脸,目光犀利又直接,“那你给他敬酒,不是挺欣赏他的吗?”
“那也全是看在段总的面子上。”
谢斐略微低着头,额前柔软的黑色发梢稍稍搭住了眼睛,给面前的段渊一种这个人非常好欺负的柔弱感。
段渊心里又冒出来一股无名火,他刚刚跟别人喝酒也是这么好欺负吗?
难怪喝那么多。
“我让司机先送你回去吧。”
“啊?”谢斐无辜地眨巴两下眼睛,“我做错什么事了吗段总?”
“没有,”段渊看着谢斐心里发痒,说不出来的情绪,他抬手揉揉眉心,“你喝多了。”
“不影响的。”
谢斐的话刚刚说完,不远处就走来几个人,有说有笑,一看就是来和段渊寒暄的。
谢斐站到段渊身侧,附在段渊耳边把几个人的身份大致简约地介绍了一番。
为首的是赵家的夫人,带着两名女眷,可见其司马昭之心。
“段总,许久不见。”
赵夫人年近四十,身段依旧水嫩透亮,首饰是今年V家的典藏款,雍容华贵,却丝毫没盖住赵夫人自身的典雅气质。
段渊礼貌性地坐直了身体,耳边因为被谢斐吹了几口风,现在还有点红。
可能是耳朵酒精过敏了吧。
“小海,小罗给段总打个招呼。”
二人面容姣好,但是因为年纪轻轻,自身的沉淀还不够,轻而易举的就被脖颈处巨大的钻石项链夺去了注意力。
款式繁复的礼裙,只能走红毯的小羊皮高跟鞋,最后才能让人注意到她们的面容和声音。
段渊不喜欢太过复杂的东西,让人没办法一眼看到重点,对他来说就是浪费时间。
于是他对着面前两个小辈的问好只是点了点头,扯起嘴角笑了一下。
“这位想必是您的助理吧,真是一表人才。”
赵夫人曲线救国,把视线焦点引到了谢斐身上。
谢斐心中暗自叹气,没办法,又得喝酒了。
又说了一堆场面上的客气话,笑得谢斐脸都要僵了。
“说起来小罗小海和你还差不多大呢,今年24,你们几个年轻人肯定有共同话题,”赵夫人吩咐身后的两位